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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着,便又在门口守了一会儿才离开。但是他并没有走远,而是跟踪司徒寒回到他的卧房。
司徒寒心事重重,竟没有发现有人在窗外窥视。他先是靠床闭目沉思了片刻,随后蓦然睁眼,从床底下翻出一只檀木箱,伸手探入其中,倒腾许久,摸出一幅画卷。盖因心潮起伏,他手指微颤,试了几次都没能解开扎在画卷上的红丝线。他轻轻吐出一口气,集中思想,好不容易才展开了画卷。
司徒寒望着画像发呆,尉迟骏隔着一道窗户看不真切,但隐约可以瞧见个大概。画上是一名女子,依稀有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尉迟骏调整角度,凝神再度望去,不免大吃一惊。画上女子同云清霜的面容极其相似,甚至连嘴角一颗不起眼的小痣都一模一样。若不是纸张有些泛黄,尉迟骏定会认为画像上的女子就是云清霜。
司徒寒用手背摩挲着画像,目不转睛地盯了足有一盏茶的工夫,才缓慢将之收起,依旧放进檀木箱。
看他手上的动作,应该对这幅画像极其珍爱。尉迟骏想起他的话,心里有了底,如果他没有猜错,画上女子应该是云清霜的母亲。如此看来,关于云清霜的身世,司徒寒可能真的没有说谎。
司徒寒佝偻着身躯,本来挺拔的身姿逐渐呈现老态。在尉迟骏眼中,这位师叔虽然脾气古怪了些,但一直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原来褪去光鲜的表皮,他也只是一位疲态尽现的老者。
司徒寒哪里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皆被门外的尉迟骏看在眼里,他将双手撑在脑后慢慢躺下,一股哀伤的情绪在他眼底无声的流淌过,他陷入了沉思。
迷雾氤氲白云苍狗显前因(1)
一连几日,司徒寒每天都伴着云清霜,对于那一日所发生的事情不再提起。
一开始,云清霜还是对他抱有很强的敌意,但渐渐地,她发现司徒寒对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比之她冒充司徒盈那段日子照顾得更为周到,作为一个父亲,他能做到的大抵也就如此了。
只有两人独处时,司徒寒会静静看着她,不发一言。
云清霜满心的疑惑。如果他对她有所企图,大可以用其他方式,何必低声下气,关爱有加?这情形倒像是他要极力弥补缺失了十几年的遗憾。
对于自己的身世,云清霜不是没有过疑问。她曾经幻想过柳慕枫便是她的亲生父亲,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们暂时不能相认,只能以师徒的名分相称。但在柳絮出现以后,她终于明白,幻想只能是幻想,不可能成为现实。当北辰国朝渊帝云静庭以那样一种方式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一度以为他们之间或多或少有些关联,甚至,她还怀疑过夏侯熙的师父骆英奇。只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她竟然会和司徒寒有着血缘关系。
尽管她嘴上不愿承认,心中却早已信了七七八八。
司徒寒心里原先难解的疑问此时尽释,正因为云清霜是她的女儿,会使降雪玄霜剑也就不足为奇了。每每注视着云清霜,他眼前就会浮起那一抹窈窕的身影。他曾经将这门家传绝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他此生最爱的女子。
在云清霜第一次闯入别庄时,司徒寒曾和她过招,但那一晚灯火昏暗,他并没有仔细看清云清霜的长相。将她打入地牢后,他愈想愈觉得不对劲,但随即云清霜就与张若生、夏侯熙一同离开,他没能找到机会证实自己的猜测。他也曾派人追查云清霜的下落,却始终没有结果,也就不了了之。这次意外相逢,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
云清霜伤得不重,那一巴掌只不过让她的脸肿了几天,司徒寒却让她在床上静心休养,并且亲自过问她的饮食。云清霜不担心他在饭菜里下毒,她已是病入膏肓,中毒与否已无关紧要。
云清霜等着司徒寒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至少也该告诉她,为何这十几年来自己从来不知道他的存在。可每次云清霜把话题转入,司徒寒总是想方设法岔开。云清霜迫切希望了解内情,如若司徒寒当真是她的亲生父亲,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势必要停止。但是司徒寒回避,她无法勉强。
云清霜回想着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思绪稍嫌混乱,这时,有人揭帘而入。她只道是司徒寒,并没有抬头,直到听到小竹分明带着喜悦的清脆声音,“尉迟公子。”
她诧异地抬眼望去,尉迟骏已经站在了床头。这还是自云清霜被司徒寒带回卧房后,他首度露面。
尉迟骏着一袭白衣,素淡如荷。相同色系的衣衫,穿在楚天官身上有很浓的脂粉味,但尉迟骏非但没有给人这种感觉,反而更添几分俊朗和不羁。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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