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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斜眼看她,“师姐,你对白天的事真的一点儿都不介意?”
“人家并没有亏待我们。”云清霜悠然一笑,丝毫未被触动。
柳絮冷冷的目光扫射过来,“你不想知道骆前辈真正的想法吗?”
“他怎么想都与我无关。”云清霜依然淡笑,柳絮所言并不能激起她的兴致。
见她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柳絮望进她清澈的眼,微挑起嘴角,“师姐,我方才出门时看到夏侯将军进了骆前辈的屋子,你不想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吗?”她迅速捕捉到云清霜眼中一闪而逝的光华,又补充道:“兴许会提到你也不一定。”
云清霜心头突突直跳,要说一点儿都没被说动那是假的,但她不习惯打探别人的隐私,更没有做过偷听这等下三烂的事,微瞪柳絮一眼,“你别多事。”
视线相交,柳絮眸光冰冷没有温度,云清霜目光沉静如水,形成鲜明对比。
柳絮先自笑起来,指尖搭在云清霜的手背上,渗进一丝微凉,惹得云清霜一阵哆嗦。柳絮笑道:“师姐,夜凉如水,我们进屋说话吧。”
难得见她流露几许好意,云清霜不忍拂她的意,岂料心念方动,就被她连拉带拽地拖向后屋。bao。想看书来
蕙质兰心奈何尘缘看不破(4)
“你这是做什么?”云清霜怒斥道,白皙的面颊上因恼怒而微微泛红。
柳絮不以为忤,“师姐,我是为你好。”嘴上说着话,脚下不停歇。她的气力比云清霜大得多,云清霜根本拗不过她。待听到后屋窗里隐隐传来几道熟悉的声音,云清霜这才意识到这便是骆英奇的卧房。如今一走便会被发现踪迹,留下来偷听又实在不是云清霜所愿,她一时陷入两难境地。她偏过头对上柳絮的眼,刚要说什么,被柳絮一把掩住唇,压低嗓音,“师姐,既来之则安之。”
云清霜无奈。论武功她现在不是柳絮的对手,更何况若真动起手来,惊动了骆英奇和夏侯熙,谁的面子都不太好看。
柳絮薄唇紧抿,嘴角边的笑意若有似无,耳朵紧贴在墙上,眼底绽放出异样光芒。“师姐,他们提起了你娘亲的名字,你仔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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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清霜自中毒后,功力大不如前,加上骆英奇师徒谈话刻意压低嗓子,她自身又排斥,他们所说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可如今话题转到她母亲身上,不由得她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凝神倾听。
许是气氛凝滞,又或者是交谈的话题格外沉重,过了很久才听到骆英奇醇厚的声音在屋内回荡,“熙儿,穿心附骨针的毒性已无药可医。”
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炸得云清霜几乎站不稳脚。柳絮在旁适时搀扶住她,面上神情高深难测,心内五味杂陈。
云清霜一手攀住墙,一手靠柳絮支撑着,才勉勉强强没有倒下去。
夏侯熙的震惊并不在她之下,室内空气也仿佛凝固了。他心头茫茫然,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大约是想喝口茶压压惊,但手刚举起茶盅,就撒了一地。
骆英奇看在眼中,他是过来之人,自然能体会徒弟的心情。当年,自己得知云清霜的母亲患上早衰症又没有办法拿到解药后,那种深重难言的悲痛和绝望,远不是肝胆俱裂就能够形容的。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替她承受所有的苦痛。
久久听不到夏侯熙的回应,骆英奇担心地唤道:“熙儿,熙儿。”
夏侯熙如梦初醒,但神情依旧木然。
骆英奇长叹一口气,“事到如今,我便把整件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同你说了吧。”他停顿片刻后复道:“事情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窗外的云清霜此时已缓过气,微露苦楚笑意。
“二十年前,我下山历练途中遇到了清霜的母亲。”骆英奇双目紧闭,浓眉紧锁,好似是在努力回忆那段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刻骨往事。
夏侯熙虽早已在师父的手札上了解了这段过往,却没有想到,那名令师父直到现在仍然无法忘怀的女子就是云清霜的母亲。
同样,云清霜对这段旧事并不陌生,但由骆英奇亲口说出,感触更多一些。
骆英奇扯出一抹极淡的笑,近乎苦涩,“……从此以后心里再装不下其他的女人,我只能辜负雨婵。”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云清霜黯了颜色,没想到娘亲毁在薛雨婵手里,自己这个做女儿的也没能逃过她的毒手。
夏侯熙心中感怀,师父和薛雨婵之间纠缠了这许多年,也不知是谁负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