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3/4 页)
北京她姐姐家去走亲戚,今天却有人告诉她儿媳妇是跟支书上北京幽会去了,而且不止一两次了。开始她还骂人家,等到回家一问儿子,儿子也支支唔唔的,她不由大骂儿子没血性,难怪人家骂咱家的四个大院是靠女人睡出来的,老太太气性大,骂着骂着竟背过气去了。这不,赵子还在这儿抢救,谁想到刚刚回过气来的老太太骂得更凶了。
马卫国看着赵子给老婆打了强心针,又拿出银针来扎,他搓着两只大手,满屋里乱转。这时,有人跑进来大喊,马主任、快啊、快啊、丁家门前闹翻了天,你要是再不出面,怕要出人命了。
马卫国一听,就像接到了军令:赵子,这里交给你了,我是村主任,我必须马上去。说完,他大声对着来人喊,我——来——了。
事情的起因是,前几天丁家煤矿的巷道冒顶出了人命,他们私下里出钱想私了,没想到办事的中间人从中吃了回扣,不料引起了丧主的愤怒。
第二节
第二节
他正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南走。雪还在飘,他不知自己飘了多久。自从她离开了他,他就像这雪儿一样,漫无目的地飘、飘、飘,心里空空的,身上空空的,只有脑袋是重的,重重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找她、找她,不管她到哪里,都要把她找到。纷纷扬扬的大雪让崎岖的山路变成了起伏的波浪,身后的村庄炊烟缭绕,前面的山峰隐隐约约。
快到了,看到了山就到了,她就在凤凰山脚下。我来了,你感觉到了没有?我可是听到了你的心跳——扑咚扑咚,这声音真大,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每次见到你,这声音总是伴随着我。你怎么不出来接我?这么大的雪,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里乱撞?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啊,你一定是睡着了?对,是睡着了,在这冰天雪地里,你怎么可以睡呢?你会冻坏的,你那娇弱的身子怎么能受得了?起来,快起来!苍天啊,要我怎样才能把你叫醒?
白皑皑的山,满世界的雪,雪把一切都封住了。地里的麦苗,山上的野草,他的大脑,他的心也封住了。满头的雪花,满心的冰,他的思维,他的心思,除了要见到她,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西大街的人,家家户户忙着要过节了。开斋节,快了,快了,是今天、抑或是明天?不知道。他已无心去想、无心去问了。从记事起,因为一个马六亭,自己便多了一份与她共同的喜庆,每年的开斋节都与她一起吃着油香,听她说着一些老也弄不懂的事情——开斋、闭斋。那时,香气飘遍了漫山遍野,西大街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沐浴一新涌向了清真寺。
他终于来到了这块不同寻常的地方——西大街穆斯林的墓地。它背靠着的凤凰山,峰峦迭嶂一望无际横亘绵延,东西两条绵延起伏的石岭,在这雪的世界里像两条洁白的玉带随风摇曳。右边是她的先人安息的地方,这里沉睡着近千年来西大街的先人们。而左边远远的一角是个特殊的地方——义地。这里是善良的穆斯林收容客死他乡的异族同胞的安息地。放眼北望,依稀可见的是他们的村庄,而映入他眼帘的却只有大大小小的雪堆。洁白的雪,湮没了荒草,湮没了乱石,白花花的一片连着一片,死一般的静寂。啊,他们都睡了,睡的这样深沉,睡的这样安宁,没有了往日的喧嚣、没有了往日的纷争、没有了高贵、没有了贫贱。一抔黄土,便宁息了一切,便平等了一切。
在墓地一角的一个小小的雪堆前,他慢慢地停住了脚步,抖一抖身上的积雪,缓缓地解开了衣扣,把黑色的棉大衣脱下来盖在了面前的雪堆上。
雪越下越大,如漫天柳絮般纷纷扬扬。他的身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晶莹的六角形的雪花,玲珑剔透,冰清玉洁。这么些年,看了那么多的雪花,只是到了此时此刻,才突然地、突然地发现,原来,你是这般的美。真美啊!六亭,也只有你才能够配戴这么美的花儿。刹那间,冰天雪地转瞬间变成了一团火。他心里暖烘烘的,他拉着她的手,这世界安静极了,这世界祥和极了,天地间好像只有他们两个。
你不该走进雪的世界里来,你的生活应该充满阳光……
呢呢喃喃,天国飘来了温磬的风……
不,既便是天上人间,我俩也是心心相印。我已不再是那个懦弱的张牧。
为了你,我已失去了我自己……
为了你,我宁愿化作一朵雪花,融化在你的手心里……
我在前佛前苦苦跪了一千年……
我在主前苦苦求了一千年……
感动您我的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