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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的学徒们背着药箱来来回回奔走,光滑的额角上淌着密密的汗。紫流萤一袭上阶大神官法袍飘过,一路所行尽皆低头。
沈拓浑身血污躺在担架上,他的身旁聚集着众多法师们,每个人大汗淋漓不停使用着魔法,青金双色光芒交织,如雾笼罩,却仅能维持他青灰悬于一线的生命。
“怎么回事?”她疑惑的问。
众祭祀见她亲临,低头行礼,层层叠叠有如花团,花蕊中央,赫然前殿司监田暻。
不知是否错觉,前殿司监抬头的刹那间眼中仿佛闪过怨恨。只那速度太快,连紫流萤也不曾捉住。
“沈司马如何?”
田暻盈盈的眸子柔得能挤出水来,杏黄法衣如花婉转。她恭谨低下头,双手始终凝聚着的金黄辉芒笼在沈拓身上一刻也不曾放下过。
“沈司马为魔族所伤极为严重,毒素浸入骨髓,我们使用多种治愈术,无奈终不见效果,只能用回复魔法加速伤口愈合,再采精纯之光将之净化。”田暻躬身回禀,语调轻婉,悠扬。
前殿司监,掌驱魔之务,神殿上下再没有比她更专业的治疗祭祀。
要清除魔族之毒,最好的办法就是使用最精纯的光净化。
只是,操纵元素纵然是修习魔法之人的基础,任何一个魔法师都有能力提纯萃取元素精华,然纵观明昭上下,乃至整片大陆,能将单一的魔法元素萃取结晶之人寥寥可数,没有将全身魔力尽数投入,更无从谈起精纯。
倍伤魔力却难有效用,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故而鲜有人会将精力用在此术上。
紫流萤秀目一扫而过,凝结着金色光芒的双手已微不可见的颤抖。纵使常年救治伤患的祭祀,也少有人会为修炼一毫无用道之术平白消耗自己的魔力。她微眯起眼,目光犀利。
照这样子下去,田暻撑不了太久时间。
果然,不过须臾,血色从前殿司监的脸上褪去,维持魔法的手颤抖如风中飘絮。
直到这时,她的小学徒也看出了端倪,劝道:“大人,请停下来,这样下去连您也会被拖累!”
田暻紧锁眉头,一张俏脸惨白似被暴雨击碎的梨花,却硬生生摇头拒绝。
沈拓之伤本就难治,她的力量微薄,集全身之力仅能勉强疗愈,这关键时刻收手,无异要妄断他性命。
绝不能这样!
田暻一咬银牙,眼中已然决然。
她不顾一切就要动手,冷不防就在这时被人一把拉开。紫流萤毫不犹豫接上她方才的位置,素手一翻,金色辉芒从她手中绽开。
纯美、和煦、温暖、无暇,光耀如拢在手心的太阳,划破黑夜的刹那,将世间沐浴在光辉之下,将一切污垢统统净化。
祭祀们都呆在原地,不敢置信,他们豁出性命也不知究竟是否能够挽回的结局,在她却平常得呼吸般自然,无不令人嫉妒。
紫流萤亦不曾留给他们更多惊讶时间,转瞬过后,金光消散,方才所有的波澜此时都归于平静。
“将沈司马送至内殿照料。”随手接过侍从送上的丝绢擦拭一双无暇柔荑,她随口吩咐道,“派专人照顾。”
田暻同在场人一样像不认识她似的盯着她一袭孔雀绿的法袍发呆。连她这前殿司监上不敢投注一身魔力主动修炼这几乎不可用到之术,紫家崇高的世姬殿下,去年正位式的状元魁首,怎会舍得将一身魔法投在追求精纯元素中?
突然间视线落在孔雀绿上某个细小粉色的印痕,好似绽开在绿地里细微柔嫩的花朵,田暻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顿悟。
他们几乎都要忘了几年前发生在神殿里的那个惨痛的夜,从魔族刀口挺过来的少女究竟付出怎样的代价才活到了今天!
“大人放心,下官明白。”
紫流萤没再多说,点点头,如她来时翩然,淡绿烟云飘然而去。
第二十七章 借兵
“这个味道——”
妖异的高等魔族舔着指尖沾染的鲜血,血红的目光诡异的钉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游走打量。
“甘美的血,已经几千年不曾尝到。”
半眯起血色的眼里流淌着贪婪,他盯着他,像盯着一只猎物,邪笑:“没想到你竟是那一族的后代!”
……
不过轻微一语就揭开家族尘封多年的辛密,好似那年他被宣判的死刑,沈拓赫然睁眼,浮绘着奢侈彩绘的天花板清楚的告诉他自己并未身陷魔族。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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