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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微微一呆,显然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意料。不过,中年人的不说,他却不敢追问。青年四下里张望一番,将身子向前探了探,颇有些紧张地压着声音道:“世叔!昨日,张将军找了小侄说话!”
“嗯!”
这中年人似乎并不在意青年在说什么,只是细细地享受着杯中之物,良久,才睁开双眼,道:“哦?所为何来?”
“这些日世叔您不在,海上可是出大事了。世叔真没听说?”年轻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中年人的,却只与对方的目光稍一碰触,便败下阵来,道,“六月里,十几条红毛船先至浯屿,再薄中左,后来虽为水师驱退,却并未走远,倒将海路断了。这月余光景,凡出海之船尽遭毒手,人货不留。据说前几日还登岸烧了几个村子,水师追了几回都无功而返。”
那中年人的仍不作声,青年便又道:“数日前,夷船送来一个信使,说是奉夷酋之命,要给抚台大人递书子!” 青年说着,又凑的近些,更压低了声音,“说是……说是红毛已占了澎湖,点了名要中左或是浯屿,欲从佛郎机故事!”
中年人不置可否地说:“守土之责,自有肉食者谋之,与你何干?”
“话是这么说不错!”看中年人的一脸淡然之色,青年却有些急了,“可是,可是昨日张嘉策忽然将小侄叫去,非要小侄往澎湖走一遭,去探探红毛的虚实。世叔,张嘉策小侄不敢得罪,可是这红毛也不是好惹的啊!眼看着打起来了,这个时候去澎湖,这……这……世叔您可要为小侄做主啊!”
中年人闻罢,见青年满眼焦虑之色,竟笑了起来。
“世叔,何故发笑?”
“就这么几分胆量,还想跑海上的营生?”
“不是……世叔,世叔面前小侄不敢作伪,那红毛可是要吃人的啊!性命关天啊世叔,您可要给小侄拿个主意啊!”
“天塌不下来。张嘉策算得什么,红毛嘛……中年人顿了一顿,不满地瞥了这青年一眼,教训道,“慌什么!薛兄一世英名,怎的你便是个银样镴枪头?”
中年人板起脸来教训了一句,看青年再不敢作声,旋又放缓了口气道:“咳!薛兄去得早,只有你这么一根独苗,薛家日后还指望着你,你好歹给你父亲争口气,也给我争口气!我老了,过些年你历练出来,我自会将你引荐给东家。凭老夫在东家面前的几分薄面,好歹给你谋个不错的营生,你薛家也便有了盼头。
知否?”
“哎!世叔您教训的是,小侄不争,惹您气了,小侄全听您的。”
“嗯,”这年轻后生如此恭敬,中年人倒是十分受用,宽解道,“张嘉策是来找我的,看我不在,这才找了你。不用慌,我是答应了你父亲的,有我在,岂能让你犯险?”
得了中年人这般说辞,姓薛的青年的心境立时拨云见日,心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来,脸上的慌张神色也是一扫而空。但是他旋即想到张嘉策会去找这中年人的,却又不禁紧张起来,“那……那世叔……
见这年轻后生能为自己考虑,中年人颇为满意,却并不如何紧张,反倒呵呵笑了起来。
“世叔,您这又笑得什么?”
中年人轻轻放下茶杯,看着青年的给自己又补上一杯,忽然冷道:“哼,我笑红毛恁地蠢透了!他们无非求的互市,朝廷海防松弛,悄悄来了便是,或者占了澎湖,或落足浯屿,莫要作声,自有船过去交易。衙门、水师那里送些银子也便是了,也不会有人查他。如今倒好,澎湖占了也就占了,怎的还来要挟朝廷?这不是打朝廷的脸么!
朝廷在辽东丢尽了颜面,难道还要在这小小红毛面前服软?哼,便是朝廷不想打,如今都得打了。泱泱天朝,就红毛那么点人,能济得甚事?呸!”
“啊!”姓薛的青年闻得此言,很是捉摸了一回。如此说来,朝廷和红毛定要打起来了,这兵凶战危的,去给朝廷做信使,岂不是九死一生?
“这……这可如何是好?”
“莫慌。哼,这澎湖嘛,你不用去,我也不去。”
中年人轻蔑地说了一句,忽又笑了起来,“呵呵,这是衙门的事情,与我等小民何干?人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这种事情也该他们出一回头了。哼,平日吃了我们多少银子,难道是白吃的?呵呵,只是可惜张将军那些银子了。”
“哦?”
姓薛的先愣了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赔笑道,“是啊!这回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送出去的银子好歹有个万八千两……不过这圣谕也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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