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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应了他的问。
“原来……是从那儿来的呀。”那里,正是梅庄这些年重新扩建的主屋。
梅庄是近一、两年来靠植花发迹的商贾,目前担当起整个梅庄忙碌事务的人便是梅庄大公子,不及弱冠的梅大公子梅舒城,靠著祖父辈为奴植花的经验累积才换来今天成就,原先寒酸的小屋舍全数拆除,耸起了气派而不庸俗的门面。
她从那里过来,代表著……她是梅庄人?
他还没开口再问,忙碌的小指又赶忙指著脚下泥地的花,将他的注意力全移回被她摧残的花丛。
大男孩这才发觉到满地的惨烈,这花圃像是闯进了什么食花狂兽,将园圃给践踏殆尽。
“我的花……”惋惜。
“香。”她的表情是献宝,而非认错。
“这是菊,自然极香。”他放下了她的身子,虽然娃儿不重,但吊在他细瘦的单臂上还是相当吃力,甫蹬在地的小金莲才刚站稳,又想冲入其余完好无缺的菊丛中为恶,大男孩快一步环著她的腰,温柔而坚定地制止:“不行再过去了,踩死了菊可就闻不到香。”
也不知她听懂几分,至少粉娃没再前行,只是用著眸儿瞅他。
大男孩检视著那几丛被压坏的菊,有些残枝除去了还不碍事,有些却是整株种苗都给压成草泥,回天乏术。他没任何责怪,简单收拾数十朵尚保持完整的菊花花朵,招来小粉娃,让她合拢双手,一朵朵地搁在她的掌心。
小粉娃很是欣喜,一张小嘴在他放下一朵花时发出一声惊呼,两朵花时两声惊呼,三朵花时——
“以后,你若想闻花香,就来找我,别再滚进花丛里玩耍,这样,花会很疼的。”最后一朵白菊,他轻簪在她发上,叮咛道。
“疼?”圆眼眨巴眨巴的,天真无知。
“是疼。”
她听懂了,学著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将白菊放回他的手上,大男孩眼露不解,却见空出来的白嫩小手轻轻抚摸被她压坏的菊丛,嘴里替它们吹呼著疼,一如以往她跌跤时父亲总会安慰的话一般。
大男孩看著她稚气而真诚的反应,越觉得这娃儿投缘可爱。
粉娃娃呼完了疼,讨赏似地重新拢起双掌,明示著要他再将白菊搁回她手上,瞧见自己指掌间沾有脏泥,她忙不迭在裤管上用力擦拭,直到觉得乾净了才合起手,祈求等待的小脸蛋让人很难拒绝。
大男孩柔笑,顺了她的心意。
这个像根竹竿的大哥哥是好人呢,真好、真好。小小的心灵这般想著。
她将鼻头整个埋进掌间深嗅。“香香。”
“这菊可以冲茶噢,想不想喝看看?”
她不懂,只是傻愣愣望著他,大男孩以手为杯状,作势一饮,与她比手画脚了起来。
粉娃娃瞧瞧手上的白菊,又瞧瞧他吃东西的动作,直觉地,学著他的举止,将一朵白菊放入嘴中。
“不是这样!”大男孩连忙从她口中挖出涩苦的花朵,顾不得沾了满指的唾液。“没人生吞菊花,这味道,你肯定会怕。”
果然,小粉娃的脸蛋因口中嚼碎了菊花所泛出的涩味儿而扭皱成一团,这味,明明和她身上沾染的香是由同一处发出,可是吃起来没有香甜,只剩呛人的草根味。
小掌不住地在吐出双唇的丁香小舌前揭呀扬,天真地以为这样就能除去蔓延在嘴里的怪味,原来放在掌心的白菊花散了一地,鹅蛋脸上那两道初萌的嫩柳眉都快蹙成一道了,甚至瞳眸中也开始蓄积泪意。
“来。”怕小粉娃一哭便是惊天动地,他可不曾应付过这种情况,只得伸出援手替她解决嘴里那又苦又涩的味道。
小粉娃也算坚强,吸吸鼻,跟上他的脚步。
大男孩领著她到一旁树荫下,那儿早铺了一块大素帛,上头搁了不少书册、茶壶、零嘴及……一锅在小炭盆上滚烧的鸡汤。
招呼她坐下,大男孩斟了杯菊井让她漱口,藉以冲淡生菊花的涩味。
她小啜一口,两岁半的娃儿自是无法细细品尝手中那杯菊花与龙井茶冲制而成的香茗,咕噜噜灌了几口后,就因那杯茶不甜也不咸,没有任何吸引得了小娃娃的味儿而将茶杯递回给他,不喝了。
倒是炭盆上的鸡汤,香得令她垂涎三尺,尤其是里头还有好几只肥肥嫩嫩的鸡腿……看起来好好吃噢。
那锅鸡腿,是大男孩那爱弟成痴的大哥用来强迫他进补,为的就是要将他骨感的身躯给养出几两肉来,日日补、月月补,补到他现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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