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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干什么的?”
若说踏青吧,晚了半年多,想赏雪,那也得等下雪之后。刚入冬,树叶都落光了,光秃秃的山上除了喝风也没什么新鲜事可做了。
“弹琴。”容主微微笑道。他说着便唤那小童,“逢生,把那具筝抱过来。”
逢生应了一声,抱了筝,拿了一个厚厚的垫子铺在地上。收拾妥当,又转回身抱了一个暖炉回来。
梅饭的眼神一直盯着那暖炉,直到把它摆在容主脚边才收回目光。那红红的炭火,暖和的温度,就像一个娇小可人的女童,让人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爱抚一下。尤其是现在身上冷的发颤的时候,望梅止渴也是好的。
容主席地而坐,焚上香,叮叮咚咚弹奏起来。这是一曲凤朝阳》,曲调优雅,节奏舒缓,乍听之下有来自太阳炙热的喜气,可细细品味却又带着几分悲伤之意,仿佛凰死了,而凤在那里独自悲鸣。
一曲奏吧,容主停了手,望着她展露出宛如凤凰展翅般绝美的笑容。
“你觉得怎么样?”他问。
梅饭一咧嘴,道:“有点冷。”不过她指的不是这曲子,而是这破天气。山风凛冽,冒风听曲,恐怕神仙也没这份雅兴吧。
容主微微一笑,未说什么,俯身又弹了起来。这次他弹的是霁最常拉的那支曲子,透过清逸优美的琴音,抚慰烦扰庸碌,伤痕累累的精神元气。
以前当需要一份宁静时,霁便会拉这首曲子。它的曲调饱满、流畅,如清澈露水点缀期间,飘荡在*光里的落叶,静神聆听片刻,所有的烦躁情绪便通通消失不见了。
梅饭闭着眼听着,就仿佛霁又回来,坐在眼前,微笑着拉着他最爱的曲调。
“霁。”她轻喃一声,只觉眼睛湿湿的,想去擦时,一行清泪早已滴落下来。
“如果他还活着,那我们又可以在一起弹奏这曲子了。”容主长叹一声,细看时,眼角也隐隐有些泪痕。
梅饭看得出他的伤心是真的,不禁有感而发,她找了块山石坐在上面,从背后摘下二胡,试了几个音,也拉奏起来。所拉正是刚才那首曲子。
容主微微颔首,也跟着弹奏起来。
古往今来的音乐大家们,古筝和二胡同奏的可谓少之又少。不过这只曲子,在两个没什么联系的乐器相合下,奏出来效果竟出奇的好。
容主眯着眼,感觉自己仿佛又置身在那片竹林之中,砍笋做肴,焚火煮酒,只觉酒香四溢,琴声幽明。
耳中充斥的全是悠扬的音乐,他们就像坐在天上云端,逍遥快活似神仙。有那么刹那,梅饭都忘了山风瑟瑟,屁股底下山石的冰凉。
一曲奏罢,仍觉意犹未尽。这就像喝啤酒一样,第一口勉强接受,等慢慢习惯了味道,便如同吸食鸦片,有一种上瘾的感觉。
梅饭现在就处于这种极度兴奋之中。
可弹首什么曲子好呢?她忽然想起那首用宫、商、角、徵、羽反复罗列,奏出的名曲沧海笑。想当年那魔教长老和名门耆老,恐怕也是如此惺惺相惜,才会有那名动天下的好曲。
心随意动,她一屁股坐在容主身旁,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就把古筝挪到自己身前。
“你这女人怎么如此……。”书童逢生看不过眼,忍不住站出来替主人伸张正义,可还没容得他说完,梅饭已经自顾弹了起来。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沧海笑》的意境广阔悠远,带着几分浓厚的沧桑感,把逍遥自得的神仙气度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边弹边唱,耳边似听得海笑,天笑,山笑,风笑,眼前浮尘,浪涛,红尘,豪情隐隐而现。
天底下还有谁能有这种胸襟,一种豪迈,一种坦荡,一种境界,一股混天而成的男儿气概俨然而生。就仿佛眼前这不是一个女子,而是霁一样的洒脱男儿。
听着这悠扬的音乐,进入歌词的意境,容主忽然发现人生只不过是一片浮云,而他只不过是一朵浪花。本来心中积压了很多不平和不忿,却都在这一刻如烟雾般被风吹散了。
他不禁微微而笑,暗自感谢霁的在天之灵,他教了如此一个徒儿,连带的他算是后继有人了。
曲终了,山中依然仿佛回荡着悠远地曲调。
容主站起来,大笑道:“笑看人生,只看今朝,经此一日,容虽死犹幸。”
梅饭呆了一下,心想,一首曲子而已,这就不打算活着了吗?
逢生还在不忿着,不停拿眼挘她,似乎怪她妖曲惑人,把他主子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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