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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铮矢口否认,花九姑气得脸色煞白,要说话,却被项刚抬手拦住,只听项刚道:“肖铮,你的女儿在家么?”
“回总教习,小女现在绣楼。”
“叫她来见见我。”
“是!”
肖铮立即叫来了人,吩咐去请姑娘,肖姑娘来得可真快,转眼工夫之后,已带着两名身穿彩衣的美婢袅袅来到,只见她身着雪白宫装,云髻高挽,环佩低垂,娥眉淡扫,脂粉不施,清丽如仙,如画的眉目,的确象极了那位俊美无俦的贾玉,可是如今这位女儿身的肖姑娘,跟那略带脂粉气的贾玉,毕竟是有所不同。
肖姑娘知书达礼,来到厅前先向乃父福了一福,然后给项刚见礼,甚至对熊英也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花九姑望着她,一双妙目直欲喷出火来,奈何肖姑娘看也没看她一眼,最后问肖铮:“爹叫女儿出来,有什么事么?”
肖铮道:“爹要问你几句话,当着总教习跟熊督爷,可不许你没有实话。”
“您老人家怎么好这么说,女儿长这么大,几曾说过谎!”
“我知道你没有,不过当着熊督爷跟这位花姑娘,我不能不告诫在先。”
“是。”
“我问你,你可曾扮过男装?”
肖姑娘讶然道:“您老人家因何有这么一问?”
“你别管那么多,只从实答我问话就是。”
“女儿本是女儿身,女儿并没有觉得女儿身有什么不好,好端端的,女儿为什么要改扮男装呢。”
熊英双眉一掀,怒气满面,花九姑比熊英还气三分,不约而同齐声道:“总教习……”
肖铮道:“总教习,您听见了。”
项刚道:“熊英,你们怎么说。”
花九姑抢着道:“总教习,您千万别听他父女一拉一唱,一搭一档,她就是贾玉,贾玉也分明就是她扮的。”
肖姑娘清丽的娇靥上一片茫然:“爹,什么贾玉,谁扮什么贾玉呀。”
肖铮道:“你别管,自有为父的说话,花姑娘,这么说,你是认定小女易钗而弁,扮过什么贾玉了!”
“当然,花九姑这双招子不会那么不济,要是认错了,我情愿把眼珠子掏出来。”
肖铮道:“花姑娘言重了,那倒不必,无如有道是:‘拿贼要拿赃’,花姑娘你既认定小女女扮男装,化名贾玉,既有心请熊督爷莅临肖家问罪,你就该当场拿住那贾玉,将他带到肖铮面前来,要不然单凭花姑娘你空说白话,实在难以叫人心服啊!”
花九姑气得肺都快炸了,奈何当着这位总教习项霸王的面,她不敢有一丝儿发作。
熊英毕竟是个提督东厂的人物,见肖铮耍奸施滑,瞪着眼睛说瞎话,他可是忍不住了,大喝道:“肖铮,本督就不信奈何不了你……”
他跨步就要欺上。
项刚冰冷道:“熊英,你想干什么?”
熊英道:“总教习……”
项刚道:“熊英,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总教习么。”
熊英大声道:“熊英不敢,但是总教习您也不能净听肖铮父女一面之词啊。”
项刚勃然色变,探虎腕,伸铁掌,一把揪住了熊英:“熊英……”
熊英作梦也没想到项刚会大发虎威,这一来硬把他刚壮的一点胆给吓了回去,如今他还是真胆颤:“总教习……”
项刚道:“我净听肖铮父女的一面之词,你东厂是有证据还是有证人,只你拿得出证据,找得来证人,我马上严办肖家父女,你的证人跟证据呢!”
熊英吓得脸都白了:“这,总教习,我……”
“熊英,项刚受九千岁之聘,担任内行厂总教习,身居客位,承蒙你们看得起,我项某人一向也很知自重,只要过得去,从不招谁惹谁,没想到今天你反过来招惹我项刚……”
熊英忙道:“总教习明鉴,熊英不敢,熊英绝对不敢。”
项刚吸口气,威态微敛:“好,熊英,别让人说我仗总教习三字欺人,咱们公事公办,我没碰上这件事便罢,碰上了我不能不管,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儿,你拿出证据来,我马上重办肖家父女,要是你拿不出证据,熊英,为三厂的今后,我项刚就是拼着这个总教习不干,也绝不容你这个东厂提督上门欺人。”
让熊英上哪儿拿证据去?他本是凭着一股气愤来的,做梦也没想到项霸王会在这儿。
他自己明白,这位项霸王要是发了真火,就是那位九千岁也压不住他,更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