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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后靠去,仰着头念着:“子时……子时……”他突然坐直了身子惊讶道:“子时?!”
正往自己茶杯里添茶水的庚延一转过头来看着他,颇觉得有些好笑:“这有何好惊异的。”
赵元长道了句不对,立刻叫了黄门进来,让他去永安宫问问太后,守夜的宫人们都是几时回寝。黄门一路小跑到永安宫问了便立刻回来:“回陛下,奴才问了,以前都是三更天才能回寝,只是近日宫中不太平,二更天便能回寝了。”
赵元长沉默片刻,方才道:“你先下去。”
“是。”
黄门退下后,赵元长便又是一脸的困惑。
“怎了?”
“时间不对。最近宫中巡夜的侍卫是每两个时辰换一批,从酉时开始第一批,到二更便换上第二批,四更又是一换,这是最后一批只用巡到五更,五更一过便由他们换站守直到卯时。每一批侍卫又分作一百八十对,每对加上带队的是十一人,长卿巷是五十对交替巡夜,四个宫门一一是十五队,其余的七十对便在宫中各处来回走动。子时是三更,这期间正好是第二批侍卫巡夜之中,凶手是如何避开侍卫将项白川带到御花园的?就算凶手真有本事避开了侍卫将项百川吊起,可频频巡视的侍卫不可能会发现不了榕树上的项白川。”
庚延一突然便沉默了,他低着头似乎在做冥想,许久之后他才抬起头来问道:“周御史与项将军可是相互恋慕?”
“这只有他们自己方才知道。”说着赵元长便楼了庚延一在怀,这些日子他愈发有种强烈的不祥感,庚延一会离他而去:“延一,无论发生何事,你都要活着留在我身边。”
“怎突然这般说?”
“只是想这一世都如现在这般,能时时看着你。”
庚延一眯起眼淡淡笑着,却又像是蒙着一层愁纱。尔后他又道:“对了,那日在御花园,我听侍卫说考工令的兵器图被盗了。”
“什么时候?”
“你觉得?”
赵元长脸色立刻又变得凝重起来:“项白川死的那日?”
庚延一点头:“也是子时。”
“可两者之间,似乎并无关联。一个发生在考工令,一个却死在御花园。”
即便赵元长这般说,第二日他还是去了考工令。考工令的院子里只有宋袭荣一人,蹲在几簇花前背向着门口,连赵元长进来都未察觉。
赵元长竟不知何故突起了玩心,放轻脚步走到宋袭荣身后,弯下腰笑着哎呀一声叫。
宋袭荣吓得肩头一抖,转过身来见是赵元长便又笑了:“怎会是你。”
赵元长笑而反问:“为何不能是我?”
“你从未来过这考工令,有些意外罢了。”
赵元长在宋袭荣身旁蹲下来:“这些花都是你种的?”
“嗯。”
“花名为何?”
“曼陀罗。”
“曼陀罗?”赵元长不解的皱了一下眉:“若是我没记错,曼陀罗的花期应是夏秋两季,一入冬便败了。这怎会还开得如此娇艳。”
宋袭荣笑起来 “这自然不是一般的曼陀罗,用它做药引子,便能使药酒有更好的效果。”
“你身子不适?”
“这药酒不是给我喝的,是给庚延一喝的。”
赵元长大吃一惊:“庚延一身子不适?!我怎从未听他提起?”
宋袭荣歪着头看着赵元长:“你当真如此紧张他?”说完这话未等赵元长做出反应宋袭荣便又笑了,道:“也并无大碍,只是在中敬被妖怪刺伤的身体还需慢慢调理罢了。”
赵元长稍稍放下心来,但他又很快觉得不对:“曼陀罗是毒花,怎能做药引?”
“药酒本便是一种毒酒,以毒攻毒,方能中和毒性。”宋袭荣说这些话之时,虽已极力克制,却还是显得有些忧愁。
“你……”赵元长犹豫片刻终还是决定问了:“为何待延一这般好?”
“若我说,是因为你,你可信?”
赵元长轻叹:“可惜我却给不了你想要的。”
宋袭荣入神地看着曼陀罗,似乎在问赵元长又似乎在问他自己:“我想要的……是什么呢……”
有些口渴的安戈走进院子,本想让宋袭荣给他倒杯水,却见赵元长竟然也在,便不由得有些惊慌,下意识往殿里看了看。很快他便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走上前道:“陛下怎么有空到这儿来?”
赵元长闻言便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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