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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狠与天赋异禀的归佘足足双修了两百余年,直做得才出关不久,归佘就被发现怀了好几个蛋,何况王子胜这个单纯雄性体?
王子胜几乎连清心诀都不愿意再念了。
但他心性到底坚韧,到底忍住了没将皇帝直接办了。
他要的不只是他的身体。
不是因为洁癖。
王子胜是心软了,不舍得再想方设法地要让这从来没有贞操概念的凡间帝皇弄明白何谓一生一代一双人,毕竟最初说这话的人也继了不只一个妻子,又有好些红颜的蓝颜的知己。但他们的生命可以那么长,又何必急着在此时享受肉体的欢愉?
王子胜素来有耐心,他可以照料一颗种下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发芽一天的明心草,一照料就是七百多年,就算那颗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种子在这七百多年里头,始终,没发出哪怕一点子小芽儿来,也一直没放弃,直到他金丹劫中意外来到此间相隔两界方才无法理会得,自然也不缺这点子耐心,等皇帝几年几十年几百年。
可皇帝却已经连几天都等不及了。
对他来说,身边看上眼的人基本都是做爽快了就多宠几天,看顺眼了做不爽的就直接扔一边去,男的有诸如柳逸梁平之类安置,女的燕王妃处置起来更是熟手,不管是发卖嫁人还是弄处小院子养着,样样不需他操心。
惟王妃与子胜不同。
王妃那是他嫡母看好了的,娶的他嫡兄很是敬重的元妻的姨表妹妹,教养规矩不必说,这些年从来不需让他为后院操心,子胜又是男子,想来也不屑成为他的附庸享受他的荣光,那母仪天下的位置自然是她的,千秋日后的安寝之处,也破格没依着太祖太宗的前例附葬到帝皇陵寝里头,无论生死,尊荣都是大庆女子第一了。
嫡子也有两个,虽皇后偶尔还爱念叨没有嫡女命儿,皇帝却已然不在意,中宫留宿自有规矩,他不会不给她这点体面,但是同不同床亲不亲近,谁敢窥视?谁又在意?
如此,也就罢了。
然皇帝对子胜,却又是另一种在意。
特别是在做过军营之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境之后,在知道林海这个人的存在之后,皇帝甚至有那么一种他绝对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和他后宫里头那些唯恐留不住他的宠爱的妃妾类似的惶恐。
同是男子,皇帝太知道鱼水不谐的后果。
王子胜叹了口气,他已经将自身不愿只要这肉身欢愉,想等某日时机到了,引导皇帝一起修行后,再享受双修时灵肉合一的滋味尽数说了,偏皇帝不肯信,先是疑心他不过是不肯面对身上的隐患寻的借口儿,在王子胜无奈停止了默念清心诀、由着他撩拨得火起之后,这人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一把将他从身上推了下来,自己在床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面色却变幻得比他翻身的频率还快,眉间更是皱得几乎要缠到一块儿了,惟有握住王子胜的手不曾放,只也是时紧时松,如此纠结了半天,连自己折腾得一头青丝乱糟糟的,有的都往他鼻孔嘴里挠也没留心,反是将嘴角的一缕咬住了,边咬且边磨牙。
王子胜却还挺喜欢他这一头看着扎刺摸着却意外柔和的毛发,便想伸手将那缕发丝解救出来,不想他才动了一动,刚才好一会子都只是松松环住他手的皇帝就猛地将手收紧了,猫儿眼也蓦地瞪大开来,里头貌似还有小火苗在冒:
“不就是只要你一个么?只要你能忍得住不动别个,朕自然也能!”
两句话说完,大猫眼里头方才还若有似无的火苗彻底燃烧起来。
皇帝紧紧箍住掌心手腕,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害怕。
他从来不觉得真心爱重一个人之后,就不能和其他人有丝毫沾染,就像他再敬重皇后,也没少了姬妾通房——那些不过都是些小玩意儿罢了,就像一朵花一棵树一幅画一碗酒,欢愉一时,却不是什么不可替代的东西。
他从来不认为那些小玩意儿会动摇唯一一人的地位。
王子胜在他心中,更是皇后都动摇不得的。
直到王子胜身边有个林海。
皇帝将心比心一番,倒也愿意让步,但原先的打算,也不过是他自己再不对军中得力下属动手,换王子胜不和那等真能陪他说得上话的知己进一步暧昧,其他玩玩儿的小娈宠却是碍不了事儿的。
却不想王子胜却这般在意,拼着不受他诱惑,拼着他躺平任吃都不下嘴儿,就为了这等子小事。
嫡兄与长嫂亲梅竹马姑舅表亲,婚前疼爱若掌珠,婚后亲手画娥眉,不也照样生了好几个庶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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