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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惠许久未见他,高兴得个雀儿似的吵闹不已,我安抚下福惠的喜悦,携他至正殿接驾。
福惠规规矩矩的请安行礼后,他拉着小阿哥的手进了内殿。
我见他与福惠玩闹,轻声问道:“东渝轩那边蔷薇花开得灿烂,到那里用膳可好?”
他点头同意,我命了宫中侍卫肃清殿阁以防刺客,一面让苏培盛传膳。亲自检视膳食后,才让太监端上。
“惠儿,随奶嬷嬷下去用膳,怎可与你皇阿玛同桌?”福惠扁着嘴,泪汪汪的看着我。不忍福惠难过的样子,我无奈妥协,“过来额娘喂你,可好?”
“恩。”福惠答应着行至我身边,却仍恋恋不舍的回头望着他。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命苏培盛打发了随侍的宫女、太监,他对我道:“过来一块儿吃。”
福惠见我点了头,欢喜的跑过去,捡了挨近他的位置坐下,亲热地搂着他的手说东说西。
几番想与他谈二哥哥的事,无奈福惠闹得厉害,一门心思也只顾得上照顾这小家伙。他看我不得空闲,便使了苏培盛看顾福惠。我才得闲为他排菜。
“馨儿,你的意思我明白,但再不要写这样的词句了。”他轻声道。
“我写的是……”疑惑的低喃,脑海中浮现素笺上的话语:史上外戚干政之祸层出,即便家人无心,旁人岂非无意?未能周全终生者……只恐会龙争虎斗逞雄豪,杯酒筵边动剑刀。1。
“啊!”我惊呼出声,慌忙解释,“我一时情急写了这句,真是……”《桃花扇》禁书上的词句,我怎的大意写出来?!
“只有我看了,不妨事。若给旁人看了……”他若有所指的看着我,严肃的说道。
“知道了。”看了一眼苏培盛,见他领了福惠在殿外玩耍,我继又说道,“二哥哥他只是外官,怎能担任传旨写谕大任?大臣们看见哥哥这样逾越,不知会怎样憎恨妒嫉呢。”
“我亦知晓这样的情况,但是现下没有办法……”他微低了头,道,“四个总理事务王大臣,两个是作对的,一个袖手旁观,十三离开太久,没有什么政治能量,震慑不住那些官员。只有暂时依靠你哥哥。”
“可是,连怡亲王这样温和好说话儿的人因了管理户部欠银的事儿,惹得多少朝臣憎恨,若是脾气冲撞的二哥哥办理事务,我不敢想象!”
他抬起头,望着窗外怒放的蔷薇,轻喃着说:“大臣们总需要一个憎恨的对象……”
“胤禛,”我恍惚了神情,手中的帕子越抓越紧,“所以,你便让怡亲王和我二哥站在人前抵挡仇恨……”
“素馨!”他冰冷了语气,阻止我再放肆的说下去。
“我不该说这些的……”我轻轻扯出一抹冷笑,嘲讽道,“难道还能让皇上站出来接受大臣们的恨意么,不,根本就不是什么大臣们,而是廉亲王他们。”
“馨儿,”他和缓了神情,拉着我的手,道,“你要知道,山陵之事未毕,我不能出面,不能让人指责不孝先帝、妄开杀戒。等奉移山陵后,我安插好京中人员,你二哥便可放下肩上的重任了。”
“是么?”我回答得心不在焉。隐隐浮现的不安,害怕恩遇太盛的我家会聚集朝廷所有的怨恨。
祈望他尽快处理好京中事务,让二哥远离朝堂纷争。见他忧心的望着,我随口另问道:“廉亲王在管理工部么?”
他点头笑答:“许是在工部他弄不出什么事儿,如今倒实心办事起来了,前些天还奏了个减省钱粮的折子。”
想起前些日子他还说我精打细算,如今他亦分厘必争起来,我好笑的打趣:“皇上看着能省钱就高兴起来了。”
“有甚法子,继位后才发现亏空的严重程度已经超出了想象。”他无奈笑了笑,夹起简朴的膳食吃了一口。
与他一块儿用了些菜点,我复问:“只不知廉亲王怎样减省钱粮?难道是缩减工部官员的俸禄?”
“我朝官员薪俸甚少,若是缩减俸禄,他们更有借口索贿了。”他微笑着打断我的说法,解释道,“老八说,山陵需用夫役费用钱粮太多,现今减省一半,便可足用,朕听着可喜,便准了他的奏。2。”
“等等,胤禛,你说的是减省山陵的用度?这旧例是多少?”突念起多年前我入府时例银事,便多问一句。
“老八说是一万名……”他皱起眉头,轻声回答。
“我记得康熙五十六年孝惠章皇后的例是两万名。”我看他冷了眼神,忙说,“许是我记不确切,方得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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