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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摩勒一看,大喜叫道:“夏姑娘,你来了!”这少女正是夏凌霜。
夏凌霜运剑如风,当者辟易,霎时之间,已攻到精精儿背后,精精儿反手一剑,腾身飞起,喝道:“昨晚的刺客是你!”话声未了,已是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凌空刺下,这一招宛似兀鹰扑兔,来势凶猛之极!铁摩勒使了一招“举火撩天”,恰好与夏凌霜的青钢剑同时挥出,架住了精精儿的宝剑,但听得“当”的一声,精精儿一个筋斗倒翻出去,铁摩勒与夏凌霜也各自退过一边。他们两人合力,要胜过精精儿少许,可是精精儿身法矫捷,这一招虽是稍稍吃亏,但转眼间又已翻身扑到。
精精儿笑道:“好一位标致的大姑娘,幸亏昨晚没有划伤你的花容玉貌。”他用“盘龙绕步”的身法,绕着夏凌霜打转,韩、铁二人双剑刺空,精精儿运剑防身,以闪电般的身法乘隙直进,左手一伸,骈指如戟,便来点夏凌霜穴道。
夏凌霜似乎早料到他有此一着,霍地一个“凤点头”,挥袖倒拂过来,反手便是唰的一剑,精精儿叫道:“好狠的剑法!”只听得“嗤”的一声,夏凌霜的衣袖给他撕去了一幅,但精精儿的衣襟也已给她一剑穿过,两人都未曾受伤。
夏凌霜骂道:“好贼子,我不雪此耻,誓不为人!看剑!”原来精精儿已由王伯通保荐他给安禄山,担任守护节度府之责,夏凌霜昨晚到府中行刺,给精精儿飞出一柄匕首,削去了她的一绺头发,但却没有看清她的面貌。夏凌霜逃出府门,立即跨上白马,她那匹白马也是日行千里的宝马,精精儿赶她不及,只好跟着蹄印一路追踪。夏凌霜住在这条街另一头的一间客店,听得喧闹打斗之声,才赶过来的。
夏凌霜的剑法自成一家,奇诡无比,精精儿还是第一次和她交手,欺地女流力弱,见她剑到,用了一个“压”字诀,运足内力,拍将下去。哪知夏凌霜的剑锋忽地中途一转,变了方向,从他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来。精精儿身形一晃,正要避招还招,铁摩勒亦已一剑劈下,铁摩勒的内力与他不相上下,双剑一碰,铁摩勒的长剑固然再损了一个缺口,但精精儿的宝剑亦已给他荡开、夏凌霜喝一声:“着。”剑光如练,分心疾刺,饶是精精儿闪得快极,肩头已给剑尖划破了一条伤口。
聂锋慌忙出剑相援,铁摩勒喝道:“你这厮为虎作怅,也须饶你不得!”声到人到,举剑便劈!
两人的势子都急,眼看就要碰上,哪知夏凌霜来得比他们更快,就在铁摩勒举剑劈下的那一刹那,只见寒光一闪,夏凌霜已抢在前头,一剑刺出,聂锋肩头中剑,血流如注,大叫一声,舍命飞奔。铁摩勒被夏凌霜一挤,身形歪斜,一剑劈空,连呼可惜。他哪知道夏凌霜是有意放走聂锋,将他挤开。不过她这剑剑招凌厉,而且又确是已把聂锋刺伤,所以谁也看不出来。
聂锋一走;变成了精精儿以一敌三的局面,纵使他武功再强一倍,也难以抵挡这三个人的合力围攻。不过片刻,精精儿已接连遇了好几次险招,有一次险险给韩芷芬刺中他的“璇玑穴”,又有一次,铁摩勒的剑锋几乎贴着他的额角擦过,要不是他轻功超卓,身手矫捷,随便中了一剑,便有穿心裂脑之灾。
处此情形,精精儿哪里还敢恋战?激战中,铁摩勒使出杀手,一招“独劈华山”,将长剑当成大刀来使,朝他的天灵盖劈下,精精儿喝声:“来得好!”藉他这一劈的力道,剑失在铁摩勒的剑脊上一点,倏的便腾身飞起!
夏凌霜喝道:“留下头来!”精精儿刚刚跃起,猛觉劲风扑面,头顶上空白光如练。原来夏凌霜早已料到有此一着,在铁摩勒出剑之际,她已施展“一鹤冲天”的功夫,先一步跳起来。精精儿这一跃起,无异送上去受她剑劈!
精精儿也真了得,就在这性命俄顷、死生一发之际;他竟然在空中一个转身;俨如鹰隼回翔,倏的就避了开去。可是他身子悬空,究竟不及在地上那般矫捷,避是避开了,半边头发已给夏凌霜的剑光削去。
夏凌霜也知他轻功高明,难以取他性命,这一剑本来就是只想削他的头发,目的已达,哈哈笑道:“割发代首,饶你去吧!”
精精儿身法快极,转眼间便只见一个小小的黑点,远远听得号角长呜,夏凌霜道:“这厮还不服气,想是要再调帮手前来。”铁摩勒道:“他不服气?我这口气也未出呢,只怕他不来!”夏凌霜笑道:“报仇不在一日,咱们今晚总算已把他杀得狼狈而逃了。”韩芷芬也道:“咱们还要赶往九原,不要再恋战了。”
夏凌霜跨上白马,韩芷芬道:“摩勒,你和我同乘这匹黄骠马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