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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也许冥冥中有一双未知的手操纵着这一切,而自己全家都在这双手的笼罩之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伯父,我想这几天没事的话,我去一趟翠屏村,去会会方先生。我有些事要请他帮忙。”雪衣看生亭半晌不言语,低声说。
生亭看着她,满怀歉咎,这孩子懂事明礼,而且有主见,倒不可以寻常裙钗目之,当此时,也许只有她,能够和自己商量。
生亭柔和而又赞许的目光,久久的落在雪衣那充满稚气的脸上。他重新挺直了腰板,恢复了一点生气和自信。
晚上,一轮圆月。
大家都去睡了,唐雪衣灭了灯,在屋子里想心事。
突然,雪衣听到二伯娘的叫声:“雪衣,快叫你大伯父来!快点呀!”叫声里还夹杂着学水和学雷的哭喊声。
两个人什么也没想,拔脚往后面跑去,听声音,就是又发生事情了,而此时唐雪衣隐隐听到鸡鸣声。
雪衣首先跨进房,生亭也随后赶进去,两个孩子坐在地上,学水的妈妈在一边不知所措。
那两个孩子都只穿了一件裤头,赤裸的上身有几点青紫,疼得他们呲牙咧嘴,呼爹喊娘。生亭来到学雷的身边,仔细察看,发现那很象是被啄伤的痕迹,似乎是被一头凶猛的大鸟所啄伤。
生亭看得暗暗心惊,但这还远没有结束,经过短暂的停歇之后,啄伤又在增加,而程度也在加深。
两个孩子几乎同时被啄,每一下都让他们哀哭不胜,气氛无比凄凉。
雪衣在一旁看得两行泪水,她突然想起了什么,顾不得天气闷热,给他们每个人捂上了一件夹衣,雪衣希望这能帮助他们减轻所受到的伤害。
然而她的希望落空了,夹衣在一啄之下,就会被洞穿,身上的伤痕依然如故。
这时候,两个孩子两臂交叉环抱,而胳膊上,背上,肩头上,腿上,甚至脸上,啄痕越来越多,慢慢的,有些地方被啄破,流出了鲜红的血。
老少三人围着他们,都是束手无策,唐生亭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血,开始在身上流淌。学水妈妈受不了了,她上前抱住自己的孩子,用自己的身体去护住他。
可怎么能护得住呢?没有护住的地方啄伤密度明显增加,不过这给了他们一个提示:至少可以护住脸吧?
雪衣也上前抱住学雷,把他的头埋在自己胸前。
两个孩子已经疼得麻木了,浑身的疼痛让他们再也没有感觉了,新增加的啄伤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全身疼痛的一部分,不像一开始那样了。
生亭悲愤莫名,两手抱头,颓然蹲坐,心如刀绞。
当啄伤深入到肌体内部的时候,谁都知道,已然没有希望了。
一轮明月当空,照的唐家大院惨白如魅,窗户犹如黑乎乎的洞口,昭示着唐家已经彻底败落了。
第十五章 于意云何
凌晨,两个孩子已经死去了。每个人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床单,学青看看自己的妈妈,早已哭得没了力气。
学雨学青两个人面面相觑,欲哭无泪。
死掉的两个孩子停灵一天,被草草安葬,而其时夕阳在天,一抹红云遥挂天际,正是残阳如血的时候。
唐家的这个夜晚过得凄惨难言,每个人都没有了泪。
生亭低着头,他已经苍老了许多。
他们晚上甚至没吃饭,没有谁觉得肚子饿。五个人谁也不睡,都坐在院子里,相对无语。
“伯父,我想今夜去翠屏村一趟。”雪衣面向生亭。
是呀,也许应该去一趟,可是这个晚上,一个女孩子,总不能让她自己去吧?
“明天吧。”他很担心,觉得雪衣也许会一去不返。然而在家里就安全?唐生亭无奈的感到,自己没能力保护他们了。
午夜时分,学雨学青首先耐不住,要去睡觉了,生亭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话。
第二天中午,方子平在自家的院子里泡上一壶茶,正慢慢的啜饮。
子平喝茶很有讲究,他每天都要携带一个大葫芦去翠屏山后的石洞内取水。那个石洞,在两山之间的横梁下,泉水终年不绝,甘冽清新,最宜泡茶。
附近多有果树,春天满树繁花,秋天则硕果累累。子平每天看着这满树山果,能看上半个时辰,才恋恋不舍的回去。
上了翠屏山顶,子平会找一个树荫,坐下来休息,同时也浏览一带山河之胜。翠屏山顶曾经有一个庙宇,但是现在破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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