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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周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医院的,刚看见站在监护室玻璃外的邵厅长和邵夫人,还没上前一步,迎来的是一个拳头。
“邵周文!你他妈的混蛋!”
邵周文偏头躲过,抓住那拳头的手腕,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一脸盛怒的人。
“你怎么不等他死了你再出现!?”程扬甩开他的手,揪住他的衣领,恨不得把人给吃了,“他被你爸差点打死!你倒好,不知道跟哪儿逍遥快活,现在他躺那地方你还挺爽是吧?”
邵周文看着他沉默不语。
“你他妈倒是说话啊!是不敢还是不想说?”程扬现在是特想逮着邵周文来一顿。但邵团长斜眼朝他一瞥,刚还要揍人的气势也是被他那眼神瞧得萎了气,松开手磨牙啐了一口,最后只得狠狠对垃圾桶踢了一脚。
邵周文没再理他,走到监护室的玻璃窗外,看着一个月前还活蹦乱跳的周五躺在病床上,现在连呼吸都要依靠氧气罩,只有旁边的心电图说明他还活着,不过是睡着了。
伸手触碰着透明的玻璃,却是怎么也碰不到里面的人,手指戳着周五脸颊的位置,指腹只有玻璃的冰冷。心揪着疼得厉害,刚才还冷静的神情有些扭曲起来。
邵夫人和邵厅长从他刚出现就一直看着他,没有出声,这时看见自己儿子露出在脸上的痛苦,邵夫人心里不忍,走上去拉住他的胳膊,说:“周文,是妈不好,是妈没护好小周。”
邵周文轻轻摇头,闭上眼睛再睁开,视线放在邵厅长脸上,一开口,声音就有些沙哑,“为什么?”有质问,也是责问。
邵厅长看着自己儿子,十几年了,从来没见他笑过,总是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这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出其他的表情,却是从心里难受到全身的扭曲。但也不会因此对儿子低声下气的道歉,邵厅长扭过头,脸色严肃地看着玻璃窗里面的周五,说:“小子做错了,老子要教训他哪来的为什么!”
邵周文眼神一凛,侧眼瞪向邵厅长,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他哪里做错了!”
“我是你老子!还轮不到你来质问!”邵厅长转身指着他就吼了回去。
邵周文攥紧拳头刚朝邵厅长踏出一步,邵夫人连忙给他拉住,挡在两人中间,“够了!小周就是见不得你们吵,才一个人把事情担下来!周文,妈知道你不好受,你爸现在也后悔,小周拿自己来赌这件事儿,你忍心看他失望吗?”又转头对邵厅长说:“你也是,小周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不是都明白了吗?这次本来就是你的不对,儿子都出去这么多年了,你还真想和他一辈子不相认吗?”
邵厅长拨开邵夫人走到邵周文身侧。看着这个当年离家时还没自己高的孩子,如今是让他得抬头才能看见他脸的男人。抬手放在他肩头,没有说话,微微用力握了握。
“我打算过年就带他来见你们,告诉您我找到这辈子能陪我一起过的人。”邵周文声音很轻,像是抽干了浑身的力气一样。“本来应该是和我他两个人一起面对的事,但是他一个人来了。”明明是两个人承担的事他却擅自主张的一个人担下来了,这么傻,傻得可恨。
“他是个好孩子。”邵厅长望着监护室里的周五,“周文,你做到今天的成绩,其实我很骄傲。但是我们都那么固执,都不肯低个头。周五会躺在这儿是我被顽固的想法冲昏了头,打了他,我也打醒了,你们都是我儿子,都是好儿子。”
邵周文身体有一瞬僵硬,很快放松了下来,闭上眼睛,手犹豫地搭在肩头的手背上,合拢五指握在手中,低下头,帽檐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脸,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
邵厅长回握住儿子的手,从肩头移开,拿出之前周五帽子上落下来的警徽,放进他手里,说:“以后你们要好好过日子。这几天我也看出来了,小周有时候脑子不好使,你要多照顾他。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当着我的面也敢说他爱你,你也别总拿在部队里的脾气对他,你们都是男人,该硬的时候硬,该软的时候别倔着。”
邵周文手里拿着周五的警徽,很烫。听见邵厅长说周五爱他的时候,心里颤了一下,那种感觉,说不出来。他们好上也有一段时间了,从来没有喜欢或是爱这些字眼。他以为周五不说,只为他后悔时有退路,现在才知道,不过是两人之间并不需要这些只是说出来的话。
邵夫人在旁边一直紧张,就怕父子两一言不合吵起来,这一幕让她一下红了眼眶,接过丰芸递过来的纸巾擦擦打湿眼角的液体,淡淡笑了起来,轻拍着丰芸的手背,很是欣慰,“小芸,问问周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