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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免他剛落地就跟人發生衝突,因破壞治安而被強制遣返回大陸,張仙凡在小販擼袖子干架前捂住了他那張挑事buff點滿的嘴,並遞出幾張港幣,微笑,用粵語說:「不用找了,謝謝。」
蕭望舒如願以償得到了他的花。
他削尖的下巴藏在寬大的圍巾里,額前的碎發被帽子壓低,壓住眉毛,只露出一雙輪廓漂亮,蘊藏星辰碎影,彎得像狐狸般的眼眸,朝張仙凡眨了眨。
張仙凡懷疑這位神是被藥壞了腦子,嘆息:「你是怎麼做到身體不舒服還這麼鬧騰的?」
真就皇帝不急那啥急,活該他一當男朋友的操心唄?
「張國榮說談戀愛一定要從收到一束花和正式的告白開始,」蕭望舒將手中的花往張仙凡的方向一遞,「喏,這是一束花,我愛你。」
「……」張仙凡哭笑不得地收下了蕭望舒用他的錢買來送給他的花,伸手將他的圍巾整理得更密實一些,「我也愛你,謝謝。」
最終這束花真被蕭望舒拿去泡了澡,還喊張仙凡拍了照片發微博:男朋友家的浴缸真大uyg、不凡。
一手捧花,一手推男朋友的張仙凡在機場的出口中尤為矚目。
張仙凡提前通知過家裡的司機,正找車牌號,後背就冷不丁被拍了一下:「帶男朋友回家這麼大件事都不告訴我?不夠意思啊凡仔。」
女生跟張仙凡有四五分,比他成熟不少,凹凸有致的曲線被貼身的棉絨衣裙勾勒著,風韻十足。
張仙凡愣了愣,已經忍不住笑:「大家姐?你怎麼……」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後面陸續來了五六個人,分別是他二哥和他二嫂。
大姐張仙羽一挑眉,語重心長:「為了見你,在今時今日這種堵到爆炸的日子裡,我們開了兩部車,一路從中環塞了幾個小時過機場,感不感動?」
「我還不知道你們?見我男朋友就見我男朋友,」張仙凡與哥哥姐姐許久未見,臉上止不住的欣喜,「我好心你們不要這麼八卦啦。」
第42章 這是大家的媽咪
香港剛下過雨,高聳的太平山被洗刷一新,散發著好聞的青草味,沾了水珠的草木被月光映照得翠碧而皎潔,野花星星點點散落其間。
低溫症患者原本就容易疲乏,加上蕭望舒剛吃過藥,此刻藥效發揮到極致,身體已經麻木得不知冷暖,沒什麼感覺,席捲而來的,還有鋪天蓋地的困意。
耳畔蟬鳴不斷,清脆的鳥聲混雜其中,像一首合奏的催眠曲。
蕭望舒就是在這種靈魂出竅的狀態下,腳不沾地般地飄蕩回了張仙凡的家。
「還好嗎?」張仙凡十指與他緊緊相扣,牢牢牽著他。
蕭望舒昏昏沉沉地點頭,揉了揉眉心:「沒事,就是有點困。」
張爸爸做生意出差未歸,張媽媽在家中等待已久。
香港人喜歡煲老火湯,張媽媽從上午就開始忙活,煨了一鍋香味撲鼻的花膠雞,將對兒女們的牽掛全都藏在熱氣騰騰的湯里。
入門先飲湯。
對年輕人們來說,這碗守候他們歸家的湯水,早就成了不可或缺的存在。
大家其樂融融圍坐在圓桌前,蕭望舒從未如此拘謹過,低頭客客氣氣地雙手接過張媽媽盛出的湯,並且乖乖巧巧地道了謝。
他五官深邃穠麗,笑時眉眼彎彎,狡黠明亮得像只小狐狸,本該是很驚艷的長相,可惜那種濃墨重彩的感覺被瘦削的蒼白消減不少,平添一股不容忽視的病態。
到了張媽媽這個年紀,很難不對這樣的小孩子心生憐惜,就忍不住握著他過於嶙峋的手腕道:「哎呀,怎麼搞的,小舒的臉色怎麼差成這個樣子?」
張媽媽是香港知名世家的女兒,從小在外留學,走過不少地方,雖然母語是粵語,但普通話,英語,法語都說得很好。
蕭望舒的塵封的記憶隨之鬆動了一瞬。
許多年前,也有一個很溫婉的女人,會握著他的手腕,柔聲細語地喊:「小舒。」
他烏黑濃密的睫羽輕輕一顫,望向張媽媽的目光很深,透過此情此景,不知回憶起了多少前塵往事。
蕭望舒搖了搖頭,溫聲寬慰道:「可能是今天人多,塞車塞了一路,有些累了……阿姨你不要擔心。」
複雜的滋味縈繞心頭,以至於他一下子控制不住酸澀,明明笑著,卻橫生出一種孤苦伶仃的悲戚來。
這不過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孩子,張媽媽見他眼底有不符合年齡的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