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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们也尝尝这个吧。”
阿彻将蘑菇干塞进了我和老师的手中。老师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蘑菇干。我则提心吊胆地闻了闻蘑菇的气味。阿悟和阿彻两人毫无意义地哈哈大笑。阿彻说了句“那个么”,话音刚落,阿悟便高声大笑起来。总算止住了笑,阿悟说了声“这个么”,这下又引得阿彻高声大笑。两个人同时说“这个”“那个”,于是便同时大笑起来。
气温略微有点儿上升。已经快进入冬天了,可是被树木围住的这片杂草地上,却还暖融融地充满着温暖的湿气。老师慢悠悠的呷着酒。间或嚼上一口蘑菇干。
“这不是毒蘑菇吗?没关系的吗?”
我问道。老师微微笑着。
“是啊。”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露出灿烂的笑容。
阿彻、阿悟,这、是真的毒蝇蕈吗?
怎么会呢!当然不是的喽!
是呀。就是真的毒蝇蕈啊。
阿彻和阿悟同时回答道。究竟是谁作了哪一种回答,我无法区别。老师仍在微微地笑着,慢慢吮着蘑菇干。
“漏锅子。”
老师闭着眼睛说道。您说什么?我反问到。漏锅子配破盖子。老师重复道。月子你也吃蘑菇吧!用老师的口气命令道。我战战兢兢地舔了一舔蘑菇干,只有一股类似尘土的味儿。阿悟和阿彻在笑,老师遥望着远方,微微地笑着。反正豁出去了!我一口把蘑菇干塞进嘴里,吮了又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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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蘑菇 其二(6)
就这样连续喝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却并无异状。整理好行装开始往回走。走着走着,不时地想笑,不时地又想哭。也许是喝醉了的缘故。连走在何处也弄不清楚了。是因为喝醉了的缘故吧?阿悟和阿彻一模一样的背影、迈着一模一样的步法向前走去。老师与我并肩走着,一起微微地笑。老师,你现在依然爱着出走的夫人吗?我嘟囔道。老师的笑声提高了。对敝人来说,妻依然是个无法捉摸的存在啊。老师的表情变得略微认真了点,说道,又一次笑了起来。不计其数的大量生命体存在于自己的周围,全都在嗡嗡地乱叫。自己何以会走在这种地方的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过年(1)
失手了。
厨房里的萤光灯不亮了。那是根长达一米以上的萤光灯管。我搬来了高脚椅子,手伸得长长地,打算将它取下来。以前灯管坏了的时候,分明记住了如何将它取下来的方法,然而几年过去之后,已然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又是推又是拉,可是怎么也取不下来。想用螺丝刀索性连框架一道卸下来,可是框架却与从天花板拖悬下来的红色的蓝色的电线连在一起,是一种根本不可能脱卸的构造。
这样一来的话,就只有猛力去拉喽,可结果却失手拉碎了。水斗前的地板上遍地散落着萤光灯的玻璃碎片。不巧我偏偏又光着脚,慌慌张张地从椅子上下来时,便把脚底弄伤了。鲜红的血涌了出来,看样子伤口比想像的要深得多。
我吓了一跳,走到了隔壁的房间里,坐了下来。这时候,一阵眩晕袭来。莫非是引起贫血了吗?
月子,看见了血竟会导致贫血吗?你可真娇嫩啊。如果是老师的话,也许会这么笑着说的吧。然而老师是不会到我家里来的。只是我时而去拜访老师而已。一直不动地坐着,眼睑便闭合了起来。如此说来自打早晨起,还没吃过任何东西。迷迷糊糊地、假日里整整一天都在被窝里渡过。自打过年去了趟老家回来以后,便总是这副模样。
回到尽管是住在同一社区但却难得拜访一次的、母亲、兄嫂以及侄儿侄女们吵吵嚷嚷的那个家,整个儿就是一大失策。事到如今,他们也倒也并不会再说什么赶快嫁人吧、把工作辞掉吧之类的话。那样一种令人不快的感觉,早在多年以前便已经不复体验了。然而不知为何,总有点难以释然。就好比明明定做了好几件长短恰到好处的衣服,可是一旦实际要穿时,却忽然发现有的又短又小、有的则下摆太长,惊诧之余脱下衣服往身上一比试,每件的长短竟然还是正好的。就类似这样一种感觉。
正月初三,哥哥一家外出拜年去了,中午母亲为我做水煮豆腐。母亲做的水煮豆腐,我从前就一直很喜欢。孩提时代一般人是不会爱吃水煮豆腐之类的,而我却从读小学之前就爱吃母亲做的水煮豆腐。在小汤碗里放进加了清酒调制的酱油,撒上刚刨好的鲣鱼屑,放进煮豆腐的沙锅里一起加热。充分加热之后掀开锅盖,热气便腾腾地冒了出来。豆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