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页)
翠波上,也舞在沈初白沉寂的心海里。沈初白痴痴地望着那绿波上的花舞,心中只希望还能再见一次那秋日里玉簪花的美好
唉——沈初白在心底发出一声喟叹:父亲果然守信,不再追查林家的事。是啊,为此我付出了那么惨重的代价,父亲又怎能不答应我呢?不追查本是自己所愿,但心中不觉更落寞了——从此,再也听不到有关林晴岚的任何消息了吧?沈初白轻声一笑,只心中并无半分喜色:父亲以为把江南第一美女文婧娶回来给我,我就可以不再想念晴岚了吗?若论美貌,文婧在晴岚面前也要自愧不如呢!我与晴岚之间的那份相知,岂是文婧可以替代的?想到这里,沈初白又庆幸父亲把阁中大半事务都交给自己处理,整天忙得昏天暗地,倒也少了许多与文婧不必要的尴尬
沈初白沉醉于花间,并未注意到院角廊檐下隐隐藏着一袭丽影——文婧已是无数次暗地见沈初白长久地在玉簪花间呆立了。神情是那样专注与痴迷,而他从未正眼瞧过昔日被称为江南第一美女的自己
起初见沈初白在花丛中发呆,文婧也不甚在意。见的次数多了,心中不免疑惑,无奈阁中之人向来口严,打听不出什么。一日,文婧照例送参茶给沈初白,进了书房,沈初白并不在房中,书桌上凌乱地堆着一些书籍与书信,文婧就替他整理书桌。刚拿过桌面上几本书,就露出一幅画来,画中是一大片玉簪花,一位俏丽的女子立于花间,漆黑如墨的发髻上也簪了一支含苞的白玉簪,似乎受了惊,轻抬起头,让人看清她的容颜——那样的静美,连文婧也被震住了,澈若清泉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惊讶,那样恰到好处的娇美神情更衬得美丽不可方物了
玉簪花,又是玉簪花!文婧从画中女子的美貌中回过神来,心中更加焦灼了:难道沈初白对自己如此冷淡,是因为画中女子的关系?那一刻,文婧开始嫉妒画中女子了,嫉妒她的美貌,嫉妒她的存在
文婧也曾仔细查过画中女子,只是,画中的女子似乎是凭空生出来的一般,竟打听不到她的半分音讯,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无从得知
见沈初白又痴立于花间,文婧心头不禁泛起屡屡苦涩:他又想起了画中玉簪花中那位女子了吧?
微凉的秋风吹过,那满院碧绿的玉簪花叶子又如绿波一样荡漾开来,只那摇曳的绿波间忽地生出无限秋思来,那愁思似比玉簪花的馨香还胜,慢慢地一屡屡地浸入心田,让人不能自拔
七
北方的二月还是没有多少春的气息,辽阔的原野上一如冬天一般萧条,树枝还是光秃秃的,没有一分绿色,偶尔还有大场大场的春雪降落,天气还是异常寒冷。明媚的阳光倒是有的,只那看似温暖的阳光里总夹杂着寒风与冷意,不甚暖和。
花韵别院里早春的红梅已然怒放,那火红的颜色煞是招人喜爱,红梅淡淡的清香也在空气里荡漾开来,顿给花韵别院带来了几分春意。
花韵楼上,林晴岚还病着——去年一入秋就生病了,整个秋天和冬天就一直病着,二月了病还不见好。看过很多大夫,大夫说林晴岚身子本来就弱,再加上去年春天在野地里冻了几天几夜,寒疾已是深重了,只能好好将息着,这病恐怕不是三年两载就能根除的。这大半年时间林晴岚都很少出花韵楼了,只按了医嘱好好在屋里将息着,还好白骃时常前来探望,对林晴岚更是关怀备至,倒也觉不出养病的苦闷来。
这日阳光颇好,风也暖和,恰楼外红梅开得正好,林晴岚就叫下人收拾出桌椅果食,想到楼外晒晒太阳。林晴岚到底是年轻姑娘,一到楼外,见了那娇艳的红梅,便顾不得身子孱弱,披了件银色狐裘便到花间赏花去了,那一袭银色身影衬在红梅丛中煞是可爱,林晴岚那久病之后颇显苍白的姣好容颜在红梅的掩映下倒也别有一番动人风韵
不知是在红梅丛中站的久了,还是被那清香的春意所迷醉,林晴岚只觉得头晕得厉害,已无力站着,想扶着梅树歇息片刻,但最终还是无力倚上梅树,孱弱的身子只不由自主地往梅树下滑了去微一错愕,已有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托起了林晴岚摇摇欲坠的身子,耳边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想出来转转也要当心啊,看累坏了身子!身边也没一个知冷知热的丫头我倒有一个顶好使唤的丫头,叫翠莎,回头着人给你送来。”说话间,白骃已抱过林晴岚轻放在软椅上,还替她拿起一块毛毯仔细地盖在膝盖上。
“这怎么使得?君子不夺人之美呢!”林晴岚听了这话不禁一急,竟喘息不定。见白骃气色坚定,知是无力推脱,心中更泛起浓浓暖意,喘息半晌,林晴岚方才有气无力地问,“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