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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要否认,给我玉的人说,这世上会特别注意这块玉佩的人绝不超过三个,其中只有一个是您这样年轻的女子。我真该死,这么长时间才想到是您,如果能看见,我早该想到。可正像您说的,我是个瞎子。一个瞎子再如何努力做得和普通人一样,他仍旧还是瞎子。所以我的疏忽可以被原谅,您说是吗?”
“就算我是楚后,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放过你?”我使劲握紧手中的玉佩,感受上面的寒气,失去了和他继续纠缠的耐心:“我照样可以杀你,而且杀的名正言顺,为了楚国。”
“不,您不会。您不会在失信玉佩主人一次后,再忍心杀死不但是她的救命恩人,同时也是她所爱的人。”他又恢复了往昔的从容自信,轻飘飘的一句话仿佛万斤巨石般压上我心口:“燕儿让我问您,她母亲为什么会死?”
我的眼睛危险的轻眯,懒洋洋的说:“我没必要回答这种无聊的质问,如果你只想说这些,那么你可以死了。”
“娘娘,您不要急。我知道一个关于秋家的秘密,是燕儿出嫁前从她母亲处听来的。用这个秘密换我平安,我觉得对您来说划算。”
“哦。”我挑眉,故做不感兴趣:“什么秘密能换北越平南侯一条命,说来听听。”
“您不是说笑吧,现在这种状况,如果我说出来,立刻就要血溅当场。不如您放了我,等我安全了,就把秘密写在纸上,派人送给您。”
“我说过,一个生死都在我手中的人,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您自然可以杀我,可杀了我对您有什么好处?卫越正在进攻楚国,如果我的死讯传回去,他们将更疯狂的报复,而您的堂姐燕儿,她只会更恨您。”
“别太自以为是,不然结果会像你们卫越联军一样大败而归。”
万俟纪之的笑容有一瞬僵滞,随后爆发更灿烂的光彩:“您怎么知道输的是我们?也许现在卫越联军已经站在潼关城上庆贺胜利了。”
“胜利?在潼关下的峡谷里为自己人收尸吗?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潼关都没被攻克,算算日子差不多了,告诉你也无妨。白夜的军队在秦楚和谈时就已经去了潼关,乌塞河边的营地不过是空帐罢了。”
在我嘲讽的笑声中,他镇定自若的神色终于动摇,于是我的笑加倍愉悦,这种看人变脸、打击人自信的事,我最喜欢。眼角瞥见阿星一幅真受不了你这只狐狸精的表情,好像我偷了他家老母鸡似的。抽空瞪了他一眼,我笑如春花。
万俟纪之深吸口气,缓和稍显激动的情绪道:“既然外患已除,您更应该放了我,因为我对您根本没威胁,而我知道的秘密也许能帮您摆脱一些内忧也不说定。以北越王族的名誉发誓,只要我平安离开这里,立刻让人把秘密送来。这样您不但受益,又对得起燕儿,何乐而不为呢?”
见他飞速调整好心情,面对死亡的威胁,依旧口若悬河,我忽然感觉佩服,一个年纪轻轻的瞎子不但城府深,嘴上功夫也了得,这样的人如果死在这里,会不会可惜?虽然他是敌国的王族,但若能为我所用……
我冷不丁问:“万俟公子,如果我落到你手里,你会怎么对我?”
他一楞,没想到我会天外飞来一笔,但马上就明白了这个问题关系到他的生死,微一沉吟,立刻答道:“我会杀了你,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平静的话语宛如春冰浮于水面的无波,可水下最深处却隐约透出股冷到骨髓的寒意。
“你可以走了,记得答应我的秘密。另外回去告诉她,两清了。虽然以前就谈不上失信,但我这次愿意放你一马。”说着,我示意阿星给他松绑,同时把玉佩还给了他。
万俟纪之一句话也没再说,我微笑凝视他踉跄远去的背影,一个瞎子在荒野里寻觅出路,也许不用我杀他,他就会死,但这与我何干?
“你就这样放了他?”阿星在我背后冷冷的问。
“或者你现在追上去杀了他,我不会阻止。”在他的沉默中,我笑眯眯的望着他:“如果你也不想去,就不要谈这个扫兴的人了。咱们还是说说那天晚上的事怎么办吧?”
他在我甜美的笑容中呆住,随后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头不自然的往一边转,仿佛突然发现四周的景色美不胜收。
成功转移话题,我笑得无邪。这几天忙于算计的我突然想起那夜后阿星的反应,他虽极力表现的和平常一样,但却一直回避那晚的亲密之举。这个人呀,如果没有外界刺激,我愿压上全部身家,他绝不会再那样做,甚至连谈都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