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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挣来的钱足够日常的嚼用,只是再加上薛青昊的笔墨费用就有点拮据。
没办法,严清怡仍得用先前的法子,往文具铺子里买用来试笔的笔以及裁纸剩下的边角回来用。
林栝隔个六七日会来一趟,有时候送包菜籽,有时候送把笤帚,都是平常用得着的东西。来了也不多说话,站上半刻钟,最多喝碗水就离开。
薛氏感念他的帮忙,趁着薛青昊休沐打算请林栝来吃顿饭。
谁知林栝却带来个不好的消息……
第37章 活该
前一天; 严清怡开始琢磨要做的菜肴。
林栝是扬州人,口味偏甜; 而鲁地人口味较重。他在济南府这些年,也不知更喜欢甜口还是咸口。
再有,她会做的扬州菜不多,也仅只煮干丝一道; 还是因为前世祖父罗振业爱吃,家里厨子每隔半个月就要做一次,有次祖父生病; 她为表孝心; 特地跟厨娘学了做法。不过正宗煮干丝用得材料多; 又极讲究刀工; 严清怡不确定能否做出原汁原味来。
可; 只要自己做了,林栝那么聪明的人,肯定能感受到她的用心。
林栝,真的不是一般的聪明。
那天在袁秀才那里; 他瞧见她的字; 也看到她的信,分明眼里藏着无数疑惑; 却什么都不问。
还是她沉不住气,自袁秀才家出来后; 问林栝:“你以前家中养过茶花吗?”
林栝回眸看着她; 笑容温柔又坦荡; “我不会追根究底茶花是怎么养出来的,我只喜欢她呈现在我面前的样子,想让她随心所欲地生长,也会呵护着等她盛开。”然后,他伸手碰一下她的发髻,“你要是想说,我自然愿意听。”
言外之意,他不并不在意她之前经历过什么发生了什么,却愿意珍惜守候她的将来。
跟这样的人相处会轻松许多,至少她不用花费心思编造谎言。
严清怡轻舒口气,笑意浅浅地自腮边漾出来,提着竹篮到了集市上。
正是春天,万物复苏,菜籽种下去刚发芽远不到能吃的时候,集市上卖得最多的仍是白菜和萝卜,另外还有农户去附近田地挖来的荠菜,看起来水灵鲜嫩,价钱也不贵,两文钱一大把。
严清怡买了一只鸡请摊贩放学拔了毛,又买了一斤膘厚的五花肉和三条活蹦乱跳的鲫瓜子,以及豆腐皮、香菇、笋干等物,足足用去一百多文。
回到家,先把鲫瓜子养在瓦盆里,然后生火烧水,趁着等待水开的工夫,把香菇跟笋干泡发起来。
薛氏看在眼里,假作不经意地开口:“林教头小小年纪做事倒老道,长相跟性情也都好,就只命不济,家里既没双亲,也没个兄弟姐妹照应,怕是个孤零命。”
严清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笑一笑,“爹倒是兄弟三个,分家时候恨不得一双筷子都掰成三半,又何曾互相照应过?而且,要是没有祖母逼迫,没有大伯母挑唆着,娘也不会受那么多委屈。”
薛氏梗一下,索性挑明了问道:“这几次林教头来,人是站在院子里,可两只眼却时不时往东厢房瞟,他的心思我是看出来了,你是什么打算?”
严清怡搬只板凳在薛氏身边坐下,扳着指头数算,“这院子从开始看到决定买,到签房契,都是他从中张罗;买了之后,他找的工匠修葺屋顶粉刷墙面,还有安装门窗,工钱虽然是我结算的,可他没少往里填补银子;还有前几天,要不是他出手相助,我这会儿可能已经成了李实的妾;再有,我能脱开涌泉胡同跟娘住在一起,也是他一手操办的。林林总总这许多事情,一桩一桩我都记在心里,娘,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打算?”
薛氏伸手点着她的脑门儿,嗔道:“也不知像了谁,心里主意怎么那么正?娘就是说不愿意,你能听娘的?可话说回来,他既是有心,就该请媒人上门把亲事定下来,这么眉来眼去的算怎么回事儿?”
严清怡低叹声,正色道:“他说秋天进京考武举,然后去从军,让我等他三年,三年后回来成亲……我应了。”
“他竟然说出这种话?”薛氏蓦地恼了,“你是不是傻,这也答应,如果他回不来呢,你岂不亏了名声?”
严清怡低声道:“所以,还是不定亲的好。” 声音温和,神情淡然,可眼眸里却有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坚毅与倔强。
薛氏咬牙,盯着严清怡片刻,无可奈何地说:“你这是要气死我,随你怎么办吧,明儿的饭你自己做,我怕我一气之下把他撵出去。”
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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