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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华蓦地回头,正好同大郡主目光相遇,看见那双狡黠的明眸内是少女的活泼与好奇,先前心下那抹遗憾不由顿消,又想起大郡主给熙儿绣的小鞋子,她立刻展颜一笑,向大郡主眨了眨眼。
大郡主万万没想到仪华有这样的表情,她愣了一愣,下一刻,粉嫩的小脸儿刷得一下红似沁血。
仪华忍住笑意,宫扇在面前轻摇一下,再挪开时笑意敛下,看向低头吐核的郭软玉,道:“今早不是说了吗?这坐了三个多月的马车。一身骨头是散了,我又身子向来不好,这回府的前一两月不见外客,就是府务也先有蓉次妃打理。”话一转,又笑:“当然,府里的事也少不得你从旁帮衬一二。”
郭软玉愕然抬眸,张口就欲询问,稍顿,话语咽下,只点头应道:“能为王妃分忧是婢妾该做的,当不得帮衬的话。”
话是如此,郭软玉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瞟向李进忠手中那张拜帖。
众所周知,燕王府向张家下聘已快两年,今年势必得娶进府。张夫人今日递拜帖,左不过也就是商谈迎娶的事,仪华却将此事全权交给王蓉儿,实为有弊无利,不但无形中捧了王蓉儿,也给张家留下了不受重视之感,以及善妒的名声。
一番心转,郭软玉终是欲言又止,劝道:“王妃,张小姐她……”
仪华轻笑一声。打断道:“身为皇家的女人,本就不可随心所欲,若在能做到的界限里,还处处违心而处……呵,我身体一贯不好,北平城的人大多知道,我便懒散一次,静养一两月,想来也不为过。”
处处违心而处……
郭软玉闻言怔了一瞬,眸光黯了黯,随即眼睑垂下。遮去一抹陡生的嘲讽,抬头欲开口再劝,去不及一字说出,已让岔开了话题。
只见仪华亦捻了一颗樱桃含下,片刻低头吐核,扬起满意的笑颜,道:“这樱桃真甜,一会儿拿去用井水镇镇,给炽儿他们三兄弟尝尝。”言毕,似不经意看见仍立一旁的李进忠,略蹙眉心道:“怎么还在这?还不给蓉次妃送去。”
“是。”李进忠听见催促,心下一横,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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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张夫人应贴而来,遣侍人给仪华送了一些女子补身的药材,便一径去了东三所王蓉儿那。
那日两人相谈甚欢,彼此都甚满意。到第二天,正好是每隔三日的请安日子,王蓉儿当下就提出张月茹过府一事,仪华心中早有腹水,只推说一切由王蓉儿安排就是。王蓉儿笑盈盈的应下,仿佛甚是欢喜张月茹进府,不过三日已寻了尚仪局的掌事公公,做迎娶张月茹的准备。
张月茹嫁入府便是次妃,与从上升至次妃的夫人姬妾不同,虽没大茶小礼,三媒六证,但为了表示王府对张家的重视,对张月茹的重视,礼数方面尽管不全也是极为周到。其中王蓉儿更是不遗余力,为张月茹的婚事忙里忙外,一力支持重办。
如此,张月茹入府的日子不觉又延迟数月。先是六月间王府教习嬷嬷入张家,教导张月茹皇室礼仪规范三月,两个月后再迎娶过府。岂料过府之月十一不宜婚嫁,硬生生又压了一个月,赶在十二月十五之前迎娶过门就是。不然一翻了年张月茹就满十九。
这期间,陈妈妈、阿秋她们见仪华全然不管迎娶的事,又见王府对这事的重视,心中隐隐不安,恐仪华因此与朱棣生嫌忌。后一连好几天过去,朱棣没有半分苛责,一如去京师之前一样,十天半月的待在燕山大营,回府的一两日除了处理政务就是待在仪华这里,只偶尔去王蓉儿、郭软玉处看看两位郡主而已。
这般,仪华身边的人也渐渐安了心,再看着仪华一副淡然处之的态度,不知觉间也平常心看待。有甚者如陈妈妈,渐从张月茹入府时间不断推迟下,看出了个中明堂,便更安心的旁观婚事的变化,直到十一月初定下婚期为十二月十四日,她才忍不住开口。
这一日的晚间,随仪华看了熙儿、燧儿两兄弟睡下,回到正殿寝宫里,陈妈妈便摒退了左右,一面和阿秋侍候仪华盥洗,一壁说道:“王妃,张小姐入府的日子,正是府里忙着过年的时候,可十八那日却是您的生辰,两个日子挨得有些近了,这……”
没再说下去,陈妈妈只是看着仪华。
阿秋想起仪华与“她”的生辰也是几日之差,不由皱起眉头,亦看向仪华。
“无妨。”仪华对镜而坐,淡淡的吐出二字后,随手取出矮髻上一支玉簪,看着一头细软的青丝披落肩头,模糊的镜中映出一张白净姣美的容颜,嘴唇微翕,好听的声音缓缓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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