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3/4 页)
儿能有入莲品质。”
魏公公一怔,眼角余光瞥见仪华乍然泛起的冷冽,他从未直起过的背脊又低了几分。
随立在仪华左侧的李进忠未留心仪华、魏公公间的闲谈,就在一旁朝陈妈妈挤眉弄眼。
陈妈妈会意,向侍在一排的魏公公使了个眼色,当下上前半步,领着寝宫各管事八人,下跪齐呼道:“恭贺王妃大喜,愿王妃平安诞下麟儿。”
仪华微笑着受了恭贺,道了一字“赏”,就发话让了魏公公领管事与盼夏、迎春、喜冬下去,却留了陈妈妈在内堂说话。
因着暑热,虽至晌午,又行了路,仪华也无胃口。阿秋只端了一碗碧荷粥、一碗鸽子雏、一碟儿芙蓉鸡粒饺、一碟儿金丝酥雀、并几小碟酱菜。
见吃食上了炕几,陈妈妈眼疾手快的抢了个空挡。与仪华布菜,道:“王妃您有身子,口感喜酸。这几碟儿酱菜都是奴婢专为王妃做的。”
仪华一口面腌瓜、一口碧荷粥先后用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李进忠看着躬身夸赞道:“北方储水以五更为宜。王妃您这会儿用的酱菜调酱,都是陈妈妈取的五更水做的。”
仪华转头横了一眼,笑嗔道:“你又知道?我看是从哪听了一言半语就来卖弄!”
李进忠不服气,直起身子辩了一句“小的就是知道”,就噼里啪啦似到豆子一样,念念有词,道:“伏日时,取水收起,净瓮盛之,一年不臭,用以作醋酱腌物,一年不坏;其水质可与腊月之水,相媲美……且伏日做酱、醋不生虫子,这就有‘伏酱六月红’的说法……”
看着一边李进忠一副老学者的样子,摇头晃脑的细细的说来,倒真煞有其事。仪华便当听玩意儿,一边食饭,一边听他逗趣。
一回子完。午饭也毕。
盥漱后,仪华褪了外罩的褙子,去了高底鞋,手执纨扇倚在了临窗的凉炕上,指着炕前的地儿,对陈妈妈、阿秋温颜,道:“也没外人,你们坐着就是。”
两人相看一眼,也不推迟,一人搬来了一个梅花式半边台放在炕头边,上摆着糕点、梅子、时果、茶水等物,一人搬了两个小杌子到炕尾分别坐下。
陈妈妈先笑语,道:“王妃您应先午睡一会儿,不论甚话要说也比不能累了身子。再说这个府中,以前没人能越过您,如今更是没人能越了您。”说着话,双手已熟练的为仪华揉捏着浮肿起来的腿脚。
话语里拳拳的关心、隐晦的安抚之意,溢于言表。
仪华只手支颐,望着陈妈妈诚心一笑,尔后问道:“陈妈妈您和魏公公认识多久了?”
陈妈妈愣了一愣,不解仪华一回来怎会问这个,按理说应当询问李婉儿的事才对?心里疑惑了一念,她不敢隐瞒,却还是斟酌了半晌,方道:“在入府当差前,就知道魏公公这个人,但因不是一处当差的,也就没怎么认识。直到两年多前,王妃去奔国丧那半年。才因调入府中当差后开始熟的。”
仪华面似漫不经心的听着,双眸却仔细的留心着陈妈妈说话时的神情,审之不似话有虚假,她这才低头抚着肚子,隐有轻叹一声,道:“都是为了他……”
陈妈妈见仪华这样,不管原意与否,也只得赔笑着问道:“托生在王妃肚中的孩子,那就是金枝玉叶。不知王妃叹息为何?”
“金枝玉叶?”仪华冷冷地哼了一声,脸上已无端庄得仪的笑容,执着纨扇的手却轻柔的摩挲着小腹,道:“金枝玉叶就是因为太过尊荣,而更容易折了!反不如民间孩童的命硬!”
“王妃——”听闻此言,陈妈妈、阿秋两人惊愕下跪道。
仪华神色不变,捂着腹部的手却紧了一紧,续又说道:“所以在我宫中容不得一点马虎,更容不得有人对我有任何一点的隐瞒!”
听到这,跪首的阿秋也不明白是何意,于是拿眼看向仪华,却见她目光落在对面的香案上,眉目间有着一丝厌恶浮出,道:“殿内有夏荷的清香,但仅是几株采摘下的荷花。在倘大的殿内是不能闻到。如此,那只可能是燃了香炉,才有香味飘出。”
两人神色俱是一凛,不约而同地忆起方才魏公公说得话,脸上又凭添了几分郑重。
仪华见二人一点就通,满意的看了一眼阿秋,后又移目于陈妈妈,对着她微微一笑,道:“我知道香炉没有问题,但也只是这一次!勿要忘了事有万一,婉妹妹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罢了。也就当我小题大做了,不过下一次若再有一丁点未如实相禀的,无论是谁都打发了出去!”话微一停,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