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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二十年的相处,朱棣一眼看出仪华所想,他勾起嘴角噙着笑,神情闲适地复又问道:“怎么了?不相信本王能将北平捧到你面前?还是王妃想要做这天下的女主人——”
“王爷”他话音未尽,仪华厉声喝断,又缓了缓语气,咬唇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低声斥道:“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开这种玩笑”
“没开玩笑。”冷肃的声音落,朱棣脸上笑意顿消,忽而眼中满布戾气道:“建文帝已经控制了北平,又调走本王培养了十几年的亲兵护卫,下一步就是要取燕王府难道本王就坐以待毙,等着他派人来抓?”
仪华听得怔忪,眼见朱棣口口声声称呼朱允炆“建文帝”,再难平静听下去,急忙截住他的话道:“现在里里外外都是朝廷的人,而整个燕王府就只有九百人如何与他们对抗?”说着越发不赞成,又斩钉截铁强调道:“不行炽儿他们才从走出危险,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又涉险这事还需从长计议,至少等入冬王府兵马从塞外回来才行。”
“等他们回来?”朱棣嗤笑出声,低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仪华,冷冷道:“只怕你我能等,金銮殿上的人等不了”
的确,他们能等,朝廷却等不了。
以朝廷现在一步步削减朱棣的势力,恐怕不到今年中秋燕王府就会遭灭顶之灾。
但是,不到万不得已地一步,她真不愿意他和孩子们涉险。
再说皇上如今不是同意放熙儿他们回来了吗?她相信那个曾经彬彬有礼的文弱少年,不会对他的亲叔父堂兄**下杀手。
可是看着朱棣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仪华想起了唐朝的玄武门之变,想起了历史上太多太多为了权力至亲相残的事实,她张了张嘴,竟无法发出一点声音来辩驳说服朱棣。
她撇开眼,狼狈地避开朱棣的目光,脚步慌乱地离开他的寝殿。
这一天,他们一言不和,相避不见。
第二天,他们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朱棣依旧时好时坏的疯癫着,仪华也依然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这样一过又是数日,仪华服侍朱棣午睡下,欲抽身回宫看一看午睡的女儿与宁儿。
挥手摒退左右,只带着盼夏随行回宫。
方踏出寝宫大门,就见李进忠一脸焦急地赶来。
仪华看着心沉了沉,面上却不显,只一贯温声问道:“什么事?”
李进忠忙四周望了望,上前一步附耳悄言道:“余夫人跪在王府后门外,求王妃准她见一见宁儿小姐。门外的侍卫见见余夫人是王妃的远房亲戚,也不敢阻拦,所以她现在还跪在外面。”
听罢,心中微微不悦,当初送余函走时,是对余函大至说清楚了,怎么会……而且这也像余函会做出的举动,再说徐宅总管陈伯也不会这样放余函出来……如 此略一思索,仪华展眉吩咐道:“带她进府见我。”说完,转身回宫。
一时内堂侍人相继退下,独留仪华端坐横木炕的仪华与低头侍立一旁的余函。
“民妇叩见王妃。”一等侍人离开,余函立马走上前跪地伏首。
看着下方身形消瘦孱弱的余函,仪华心下不忍,想起她们相处的两年光景,不由至心底怅然叹道:“不过半年而已,你我竟变得这般陌生,终归是我愧对你。罢了,不说这些了,你且起来说发生了什么事?”
余函听着仪华感到的话语,也不由自主想起在王府的两年,一时心中滋味莫名,正欲潸然泪下之际,经仪华话一提醒,立刻强打起精神道:“两日前陈总管幼子陈贵从京师来此,带来了三公子写于王妃的密信,可是陈贵带了话说王府四处大门分别有人暗中监视,恐冒然来访引起那些人怀疑,所以才有民妇来送信。”说时余函从怀中掏出信函,双手奉上。
仪华接过信函,不及与余函多余,连忙拆开信封阅览。
短短百字信函,片刻阅完,仅仅其中一条信息,却已让她心跌谷底。
徐增寿凭借出身名门的优势,如今也是颇得建文帝倚重的臣子,关于朝廷的动向他知之甚详——建文帝同意放熙儿三兄弟归北平,众臣极为不满,称之为纵虎归山、少了挟制朱棣的有力人质——他心中隐隐不安,留意长兄与朝臣动向,探得徐辉祖将联合方孝儒、黄子澄等人欲再向建文帝进言,势必要再次扣留熙儿三兄弟
“王妃,您还好吗?”见仪华看完信脸色苍白若纸,担心之下,余函关切问道。
蕴含浓浓关切的声音,打断仪华的惊怒恐忧,她深呼一口气,将目光从“弟恐事情有变,望长姐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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