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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小冻，突然笑了下，声音轻轻的，却也终于引得冬苏侧目了。

“以前总有一个小书童，每天跟着你，被你遣来遣去的。每次去看我，还要想办法把他骗走。”尹龙泽突然开言道，声音里带着愉悦。

冬苏瞪着尹龙泽，随即转开视线，不是说再也不愿面对过去吗？不是很凶吗？不是打她还杀人吗？不理他！

“明天我要出去一阵子，可能要过几天才回来，也可能……”他说到这里便顿住不再说下去了，但是轻轻的尾音里蕴含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冬苏虽然单纯，但是智商却绝对没什么实质问题。她再次瞪向他，见到他眼底水晕晕的雾气，再次发怒了，来到这里后，她始终如一的烦躁着，“什么意思？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你……你去打仗吗？”

尹龙泽别有深意的看着冬苏，冬苏不明白他的意思，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突然不说话了。

尹龙泽突然从门口走向冬苏的床，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踟蹰片刻，他扭头瞪向站在角落有些局促的小冻，小冻接收到尹龙泽的眼神后，立即手忙脚乱的跑了出去。

尹龙泽这才扭头继续看向冬苏，他摸了摸冬苏的头顶，冬苏别扭的歪头躲开了他的触碰。他杀了她身边的人威胁她，还打了她，这些委屈她咽在肚子里了，会永远记得的。

尹龙泽这一回没有生气，他现在情绪正佳。这个丫头，即使再生他的气，却无法改变对他的关心。如曾经一般，他装装可怜，摆出自己会受伤，可能会死的模样来，她就立即担心他，并且忘掉自己的情绪，而开始以他为中心的来关心他的事情了。

这份能掌握她的骄傲感，让他无法压抑自己心底的愉悦，“这几天，要好好吃东西，不要想着逃跑之类。他们的命，还是被把握在你手里的。”

冬苏咬着下唇，眼神复杂。似要发怒，又似要委屈的向他撒娇，又似担心的想要抓住他问遍所有问题……

她猛然挥掌煽在他脸上时，他吃惊极了。他万万没想到她会打他。面具掉了一半，她的指甲划伤了他的脸。

冬苏终于再次看到了他的脸，那张绝世美艳的脸，皮肤细腻而苍白。这张脸猛然冲进自己眼底，冬苏觉得心脏被揪住了一般，微微疼痛。

看着他面颊上被自己划破的伤口流下鲜红的血丝，划过他苍白的面颊，对比鲜明，触目惊心。她心里居然反而平静了下来，“这一巴掌，还给你。”她的声音很冷很冷，语调中的颤抖却明白显示她心里的澎湃。

尹龙泽没有发怒，他只是微微颦起眉，随即干脆摘下了面具，盯着她的猫眼，想听听她说什么。

冬苏打完了，心里的气消了不少，想想那两个为了她而拭去的生命，她无奈的叹口气，有些命债，偿不清。

“你要去哪里打仗？”冬苏从床上爬起来，走到洗手架边抽过手巾走回他身边，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坐在了床上。

尹龙泽默然任她摆布，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也没有反抗。

冬苏喜欢这样的感觉，他的气势淡下来，还是会听她的话。她仍然可以像姐姐一样按着他的肩膀，为他擦脸上的血迹。两个人之间片刻的安宁，一时间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最初，没有离开胤阳城前的融洽，和互相依赖。

“小四，你应该用现在的记忆，去抹过去的记忆，而不是刻意的去回避和假装遗忘。”冬苏淡淡的说，眼睛始终盯着他。

尹龙泽仍旧淡然而慵懒的任凭她摆布，却也不回应她。冬苏只得也跟他一起坐在床沿上，她拖住他的颊，看着他的脸，他的表情淡淡的，面无表情的他，也总是像受了点委屈的样子。他这张脸，就写着楚楚可怜四个字一样，像全天下人索求怜惜。这样的脸，在匪帮肯定是不会被信服的吧，所有他即使不喂忘记，也必然要戴那张面具啊。

“带上我吧。”

尹龙泽眨了下眼睛，凝视她眸子时轻笑一瞬，眉眼间的温柔几乎能将冬苏融化，“太危险了，你还是留在这里。”

冬苏觉得，他们还是能回到曾经的样子的，一年未见的陌生感，早晚可以磨合成从前的样子。

“我可以留在这里陪着你，但是别强迫我，像之前那样，我们以平等的身份，互相商量着绝定事情，好不好？”冬苏猫眼里全是感性的劝解，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尹龙泽被她的眼神感染了，叹口气，他点了点头。他希望能强制的控制她，却发现，自己终于还是不忍心，他不忍心用对待别人的强硬手腕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