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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李二人应了一声,低首立在台阶之下。
大殿之上,鼓乐声声,艳妆的少女和着悠扬的调子轻声哼唱。面带亢奋的胡亥呼喊着追逐若即若离,嘻笑纷纷的宠姬们。
面沉如水的李斯,神色淡定的赵高,嘻笑放浪的胡亥——殿中的三人神情姿态各异,这使得这咸阳宫大殿的气氛显现出一丝诡异。
李斯看着放浪形骸,乐此不疲的胡亥。心中一阵叹息:倘若当年没听信赵高的鬼话,坚持立扶苏为皇帝,或许天下大势不会如此不堪。到那时,即便自己失掉了丞相的位置,依扶苏的仁德品性,至少也能保住我李家世世代代的富贵。
这一年多来,我顶着丞相的头衔,却处处被赵高这个小小的郎中令掣肘。如今咸阳已危如累卵,胡亥却只知玩耍取乐……为了我李家,何去何从,是该做个了断了。
李斯思虑已定,眯着眼对着赵高瞥去。只见赵高挂着招牌式的微笑,淡定地看着言行无状的胡亥,眼神中有种诡异的“温柔”。那神态分明是一个孩童在心满意足地打量着自己的玩偶。
赵高的脸上挂着笑意,心中却在暗暗盘算:只要能灭亡秦朝,再大的本钱我也肯出。
这混球胡亥不过我手中的提线玩偶。这一年多来,他已经被我调理得服服帖帖。秦朝朝廷中的重臣或杀或逃,余下的已经不多。前几天我借着“大不敬”的名义除掉了右丞相冯去疾和其子——也就是身为御史大夫的冯劫,已经算是把这大秦朝送进土里埋了半截。
改天再找个借口干掉李斯,这大秦就算真的玩完。到那时,即便关东的草寇打不进咸阳。这大秦的天下也是名存实亡了——想到此处,赵高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李斯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决定打破这诡异的沉默。他向前几步一拱手,朗声向胡亥道:“启禀陛下,臣听闻关东乱贼已经兵临咸阳城下,人数不下数十万。朝廷如何应对,还请陛下定夺。”
胡亥闻言,慌忙一把扯下眼上的面纱。他支开气喘微微的众妃嫔,喝停了乐师们的演奏。他站定身形,面露怀疑的神色,对李斯身后、依然保持微笑的赵高道:“不会吧。郎中令,李丞相所言可否属实?”
赵高忙躬身施礼,趋步走到胡亥侧旁站定。
他微躬着身子,对胡亥面带谄媚的微笑,道:“启禀陛下,是丞相小题大做了。那不过是关东一批胆大妄为之徒犯上作乱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臣以为陛下日理万机,根本不值得为这些小事分心。臣已命王离将军领兵在关内清剿这区区几名乱匪了。几日内定可传来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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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危如累卵
赵高忙躬身施礼,趋步走到胡亥侧旁站定。。他微躬着身子,对胡亥面带谄媚的微笑,道:“启禀陛下,是丞相小题大做了。那不过是关东一批胆大妄为之徒犯上作乱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臣以为陛下日理万机,根本不值得为这些小事分心。臣已命王离将军领兵在关内清剿这区区几名乱匪了。几日内定可传来捷报。”
胡亥闻言,舒了一口气:“郎中令做的好。区区几个草寇焉能撼动我大秦基业?抓到他们,一定要严惩不贷。这么几个蟊贼,找王离对付一下就行了,不用事事上报,扰我清净。”
赵高低首施礼:“陛下说的是,臣谨记于心。我作为陛下的臣子,理当为陛下尽心竭力,为陛下分忧解难。”
李斯闻言,心情是相当地不爽。他心中暗骂:就你赵高是大大的忠臣,难道我这做丞相的的就只是个给皇帝添乱、只知道吃干饭的废物?!你抬高你自己,也不必把别人踩在脚下吧?
李斯压抑住心中的不忿,再次发话:“郎中令未免太过乐观。臣听闻贼兵声势甚为浩大,贼兵的规模远不是‘区区几人’。据可靠的情报,闯进关内的贼兵大约有几十万人,战车千余乘。而负责清剿贼军的王离将军手中不过10万余人,他自保尚且应顾不暇,如何救济咸阳?臣斗胆,再请陛下定夺朝廷如何应对。”
胡亥听完李斯的话语,面色惨白。他不由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一副“为之奈何”的衰样。他瞪着茫然无神的眼睛,向他身边的主心骨赵高发射着求救的信号。
赵高笑容未衰,淡定地说道:“丞相莫长匪兵之士气,灭自己之威风。即便是几十万草寇进了函谷关,我大秦锐士素来以勇武闻名天下。我大秦将士勇不可挡,以一敌十,何惧草寇?臣以为,王离将军定能击退乱匪,还我大秦一个朗朗乾坤。”
李斯面色依旧深沉,但不由得心中涌起一通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