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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城内有名的茶商,可他只有这一个女儿,百年后这家业本该由女婿继承,可刑老爷是个知足常乐者,他只道布庄已耗费他极大心力,而在贩茶上他又毫不精通,所以便婉拒了。于是最后却是刑文玺继承了下来,他是个极有手段的人,不过几年便将家业翻了几倍,然后自己置了府邸,离了本家。
只是也不知什么缘由,他自小与刑庭傅的兄弟情却是十分淡薄,离了家后两人更是陌生人一般。
来的是两个长随打扮的人,进来便躬身行礼立在一旁,一人从怀中摸出一张纸递上:“少爷说只要大公子看了这个便明白了。”
刑庭傅没起身,依然躺着,刑三接了纸递上,刑庭傅将纸抖开,拿两根手指拎着,大略扫了一眼,面色变得有些古怪,抬眼看了看那低眉垂目立在一旁的长随,又将纸上为数不多的几行字看了一遍,才笑道:“你们是来接我的?”
“是。”
刑三听着有些糊涂,见刑庭傅抬手,便接过那纸细看,那竟是刑老爷过世前写给刑文玺的亲笔信,大意便是这个大儿子不成器是世人皆知的事,待他死后这家业早晚会被败光,最后怕是要沦落街头行乞,所以希望刑文玺多照顾这个不成样的哥哥,那布庄的生意也帮着打理。
写的比较含蓄,但言下之意十分清楚,这家业实则是让刑文玺继承了,顺便“继承”的还有一个包袱——只吃不干的刑庭傅。
一个长随见两人都看了信,便道:“少爷因为去了杭州,昨天才回来,没赶上老爷的葬礼,他说是他不孝,今天已到老爷坟头上香,这信也是昨天才看到,所以来的迟了。”
刑三捏着那信,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刑三你还发什么楞?还不快去收拾金银细软?”刑庭傅一句话断定该喜。
刑三踌躇:“少爷要去吗?”
“有人养为什么不去?”阳光透过叶缝泻下,树下的那人笑的一如扇面的桃花喜气洋洋。
“啊,对了,你们俩。”指指那俩随从,“把这金丝棺材抬上,这可是爷百年后的去处,重金买下的,小心些。”
第二章 四大条约
二
刑庭傅就这么带着金丝棺材住进了弟弟府上。
第一夜,安稳的过去了。
可第二天一早便开始不得安宁,他是被动静极大的敲门声吵醒的。刑庭傅在下人眼中是个脾气不错的主子,在一众公子少爷里,他算是没什么架子的,拿刑三的话来说,他在刑府二十年便没见过刑庭傅发过脾气,除了养尊处优,不学无术,只吃不干,过于注重皮囊,脑子偶尔不大正常外,算是个好主子。
这会儿刑庭傅惊醒,睁眼就见窗外天色朦胧,不过才五更天,他迷糊了一阵,坐起身,既不生气也不管外面是谁,只道:“等着。”
然后起床梳洗,拿了一条白色蓝边束发带摆在床上,又自箱中翻出两件长衫,比对半日,才挑了其中一件蓝底暗花的穿上。
门外的人等的久了,脸上现出不耐之色,忍不住又催促了一下,那门才开了,入眼便是一把极风骚的桃花扇,拿扇的人长身玉立,笑的比那扇面桃花还要骚上几分,那人一看,脸色更是沉了下来,原来刚才等了许久竟是在房里梳洗打扮,他忽然怀疑自己来见的是个黄花大小姐。
刑庭傅上下打量他一眼,是个眉目清朗的年轻人,只是嘴唇极薄,看来有些难以亲近。
“我是府内管家,季恬。”
刑庭傅在桌前坐下,抬了抬下巴:“倒茶。”然后笑道,“季管家真是年轻,我府上管家老的连走路都颤三颤。”
季恬面无表情但恭敬的将茶送至他面前,没搭话。
刑庭傅喝了口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中迸出几点泪花:“季管家除了管理这府内大小事物,难道还充当我的奶妈,唤我起床?”
季恬对奶妈二字并无反应:“若以后大公子不能在五更天准时起床的话,怕我是要来烦扰了。”
“?”
季恬展开手中纸笺,低声念道:“一,每日五更起床,随一空坐诵。二,每晚交一纸坐诵感悟。三,若需银两,写条讲明理由用处,有理即可批下。四,布庄若需跑腿,必须随叫随到。这四条是少爷定下的。”平板的念完,他又从袖中掏出一瓶浆糊,将纸糊在墙上。
刑庭傅呆了呆:“我要回家。”
季恬看他一眼:“少爷说了,从此以后这就是大公子的家,可即便在家中也不能白吃不干。何况大公子府中已遣散,走了又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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