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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说着他就转身出门，往紫龙给他安排的房间走去。

下午，紫龙果然如约来接他们。

“现在正好是喝下午茶的时间，先生听说各位要来，特地把今天一天的工作在上午全赶了出来，现在正在茶室里等着3位。”

艾俄罗斯哈哈一笑：“他果然是劳碌命！”

“我想谢谢他。”狄蒂斯抬头看着艾俄罗斯。

“放心，你们以后见面的时间会很多，”说着他们已经走进装饰得犹如一座竹楼的茶室中，艾俄罗斯便对着窗前沐浴在一片午后阳光中的人打起招呼，“喂，穆，你好兴致啊！”

那窗前坐在电动轮椅上的人伸手拉动手边的操纵杆，向着他们转过身来。

的确有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统，看他那修剪成一对圆点的眉毛就知道了。他极俊秀极斯文，面色因长期疲劳和过度的工作显得有些苍白，一对翦水双瞳在阳光下折射出极为柔和的色彩，脸上不笑时也自带三分笑意。撒加很注意地看他的脸，那上面没有一条皱纹，这使他很难相信这坐在轮椅上的人已经超过40岁了。开玩笑，对方看起来比他还年轻！

“下午好，”他的唇角向上弯起一个优雅的弧度，“欢迎你们的到来，我是穆。”

……

“狄蒂斯的事我全都听说了，她是个可怜的女孩子，”穆先生说着叹了口气，“唉，又是智能联合造的孽！”

撒加剑眉一挑：怎么？不是合成人，而是智能联合造的孽吗？

他们两人在平台花园中信步而行，享受难得的防辐区中温暖的阳光。

“自第一个合成人被造出来的时候，就注定了悲剧的开始，”穆先生缓缓往前移动着轮椅，“合成人是人类的奴隶，这是铁打不变的事实。人类不想改变它，合成人也不相信人类会宽大到愿意去改变它，于是两者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而智能联合还为了经济利益把这种罪孽通过商业化扩展到了全球各地，他们自己却能置身事外。”

“难道就没有人想到过从根源解决问题吗？”撒加和他保持着一步之遥，和他并肩而行。

“你是说对付智能联合吗？那当然了，”穆先生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可智能联合的势力太大，谁能动他们分毫呢？全球的经济已经被他们垄断了，连联合政府也不得不受他们的要挟，没人能和他们对抗。合成人也好，人类也好，都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只好把气撒到对方头上，合成人反抗组织就是这么来的。”

“找不着目标就乱咬人吗？”撒加淡淡地说，“这就是所谓的‘狗咬狗，一嘴毛’吧？”

穆先生抬起头看着撒加：“我的朋友，你看起来颇有些愤世嫉俗啊！”

撒加笑笑：“在这种乱世里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是正常的，可终归还是得做点什么啊！”

“那你告诉我，”撒加看着穆先生，“在这世道，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

穆先生笑着，没有立即回答，他推着操纵杆又把自己往前推移了几步。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喃喃地重复着撒加的问题，突然又问，“撒加，我听艾俄罗斯说，你曾当过一年的合成人猎人是吗？”

撒加点头。

“后来你却不干了？”

撒加承认。

“而且你还有了往合成人人权主义转化的倾向？”

“我没想过什么主义还是什么倾向，”撒加回答，“我只是做我认为对的事。”

穆先生垂下眼睑笑笑：“要是我没猜错，你当时恐怕还来不及考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对吧？”

撒加不语，就算是默认了。

“这就对了，其实每个人心中对对错都有一把量尺，用不着刻意地去想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穆先生说着继续往前，“这个世界之大，有不同的人，抱着不同的想法生活。有时会因为机缘巧合，为了相同的目标而走到一起。如果这目标是错的，那么或者这目标为了迎合时势而改变，或者这个种群因为错误的坚持而消亡；如果这目标是正确的，那么总有一天他们会走到终点，实现自己的理想。撒加，不要一厢情愿地去追求绝对的真理，那种东西不存在，这样会把你自己逼入一个很难走出来的死角，是对是错，就让后人来评价吧。”

撒加笑了。

“你的目标和主义又是什么？”他问。

穆先生也笑了。

“你这是将我一军啊，”他说，“也罢，告诉你好了，我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