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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师傅高厦,年约二十六七,是定水城中最豪华食坊“倚云阁”的大师傅,“倚云阁”在夏晚帝都等多个城郡俱有分店,声势盛大。那高师傅年纪轻轻,已烧得一手好菜,远近有名气响亮。他闻言拱拱手客气道:“掌柜的谬赞了,哪里哪里。”
木楚喝一口白水清清口,又至沈悦沈师傅面前。
沈师傅面前是一份家常的爆炒鸡丁。木楚舔舔手指,依然伸手直接捻起两块鸡丁,仰头扔入口中,慢慢咀嚼起来,细细咽下后评道:“之前拌凉菜拼盘的环节,便觉得沈师傅的菜有股子独特清香,爽口又令人回味。不想这道热菜的爆炒鸡丁,也让您炒出了这股清香,不知您师承哪里?”
沈悦面貌似刚二十出头,腼腆一笑,“掌柜的言重了,我家中都是兄弟,却无一个姊妹。因着我在家中排行老三,上面两个兄长都随爹外出做活,我少时便常在家中帮娘做饭,久而久之,便以为营生了。这家常菜的做法,大都是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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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学的。”
木楚笑笑,从沈悦言谈中依稀想到那个亦是家中无姊妹,从小就爱蒸馒头的砂加,也不知他现在好不好,是不是还在收拾她留下的烂摊子。她目光重新聚焦到沈悦身上,目光柔和,随口说:“哦,那便是家传的技艺呢,不知那入味的香菜是哪种奇珍,方不方便讲?”
沈悦马上回道:“那有什么不方便,我家住在定水城东郊外,屋前溪水边常年生长一种不知名的绿色小草,每年一直长至初冬才渐渐枯萎,我娘叫它蔓草,做鱼时常用它入味。后来我在家中帮忙做饭,发现这蔓草不只配鱼清香可口,压得住鱼腥,与其他多种果菜肉类亦可搭配。我今日用的,便是在溪边秋摘晾晒的蔓草。”沈悦细细道来,全无一丝隐瞒。
木楚点点头,多么不藏私的娃儿啊……
她分别再看看两位师傅,又看看他们面前的菜式,清清嗓子开口作总结陈词。
“高师傅系出名师名门,菜式典雅大气;沈师傅师承家学,菜式清香温暖。沈师傅盘壁未擦,塑形亦略差,而高师傅却无一不精致完美,所谓细节决定成败,单论这一轮菜肴,高师傅更胜一筹。但是,”
木楚话锋一转,抬眼望向木桌旁用竹筷吃得津津有味的谭清,谭澈和剪子三人。
“如我之前所言,入我踏棋坊,不以貌取人,亦不妄求经验,以过去业绩判人,全看应试之人的潜力,素质以及气场。而这所谓气场,便是与踏棋坊中其他人的相合性。踏棋坊宅小地偏,统共只有五人,但过往这五人亲如一家,脾气相投,气味相合,如才才能让踏棋坊走到今日,小有食客。所以,今日最后这一轮选择,全屏我食坊中三位共事者做主!”
三人闻言,谭清,谭澈猛然抬头,面上俱是一愣,剪子倒是秉持了其淡定帝的本色,放下手中竹筷,还不忘轻轻擦下嘴角。
…………………………
木楚不自觉间在木桌之下轻轻碰触下自己右手黏黏糊糊,泛着淡淡蔓草香气,粘着鸡汁的大拇指和食指,不免觉得坐在那边厢的人倒更似掌柜的,心中发狠:我让你淡定,我让你优雅,看我以后拿什么整死你,我的店小二……
她用左手食指勾勾,示意谭清,谭澈和剪子三人速速前来投票。
“仔细看看,两位师傅都翘楚,哪位与你们气场更合,喜欢他,就投他一票。”
三人互相间看看,剪子收集目光信息后,望向木楚,眨下眼睛,无声地简洁示意:“票呢?”
汗,之前演讲得太入戏太欢快了(是占便宜占得太开心了吧),忘记制作支持票了。木楚蹭地自椅上站起,“此事事关踏棋坊未来,你们认认真真考虑片刻,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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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完一溜烟向后厨跑去,很快,抱着三把大炒勺颠了回来,分别交给谭清,谭澈和剪子三人。
平稳呼吸,慢慢开口,从容道:“都选好了吧?现在支持哪位师傅,便将你们手中的炒勺交到他手中。”
切,淡定谁不会啊?不就是说什么都慢慢地,缓缓地,最重要就是,淡淡地嘛。
木楚独自在一旁坐定,高厦,沈悦两位师傅在一方,谭清,谭澈和剪子三人在另一侧一字站定。
谭清在左,谭澈居中,剪子在最右侧。谭澈最先自队伍中站出,毫不犹豫走向高师傅,郑重将手中炒勺送了上去。
谭清望了眼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