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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始终未醒,就这么了无生气像个被孩子们玩坏了的布娃娃般地,昏睡在他的怀里。
就这么一摔,薛渐深的离去,还真的再也由不了自已了。
齐姮姮跌得不轻,断了好几根骨头,几个太医来了又去,包里了外伤,接好了断骨,消了肿,去了瘀血,可就是没能让小公主清醒过来。
到未了,这桩祸事的源头又归咎到了桃花精身上,朵妘指天划地起誓,说她亲眼见著小公主由梁柱上跃下时是带著笑意的,若非中了桃花蛊,若非以为见著了桃花大仙,否则怎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于是乎,薛渐深立时由太子的专属看护转变成五公主的了,太子中蛊这么久至少没发生过寻死的事,相较起来,照顾小公主的事儿自然变得要紧了些。
这样的看护却比之前照顾齐昶更累,因为,他连晚上都得守著她,连朵妘在内,谁都怕桃花仙来作祟使得齐姮姮再来次伤害自己的行为。
半夜里,薛渐深眼底刚起了倦意,却突然发现躺在床上的小丫头长扇般的羽睫动了动,他速速坐直了身子,果不其然,羽睫轻敞,亮亮眸潭在他眼前拨开了轻雾。
见她醒转,他毫无所觉地吐了口长气,在这之前,他从不知道自己竟会这么为她挂心挂念的。
“你醒了?”他柔声询问,她刚醒,肯定是受不了大嗓门的,想骂她的莽撞和贪玩还是待会儿再说吧。
她乖乖点了头,没出声。
“渴了?”
她再点了个头,他趋前倾身将她扶坐起,帮她倒了水。
接过水,她咕噜咕噜一口灌下,还给了他空杯。
“还要?”
她又点了头,于是他迅速地再度送上水。
一边睇著她孩子似地牛饮著水,他一边蹙眉起了不解。
“别告诉我,你这一跤连声音都摔掉了。”
还给他空杯,齐姮姮侧眸凝瞅他,似乎不了解他的意思。
“别这样瞪我,彷佛你已忘了你的伶牙俐齿。”
“什么叫停牙俐齿?”她问得可爱。
“伶牙俐齿,”他哼了哼,“就是齐姮姮的意思。”
“那么,”她一脸虚心求教,“什么又叫齐姮姮?”
“别闹了,”他冷下眉,“这并不好玩!”
“不好玩咱们就玩点儿别的吧!”她一脸兴致勃勃,“我虽然什么都记不得了,可却还记得。好玩。对我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吧。”
“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他威吓似地眯眼冷瞧著她,那表情摆明了不信,更摆明了如果她当真什么都记不起,那么,他会很愿意很愿意用棒子打到她记起为止。
“别这么瞧人,好可怕!”她用手蒙住了眼睛,却又忍不住由指缝间偷龈著他,然后用很可爱很可爱却又非常欠扁的声音问他。“你到底是我什么人?为什么我醒来时第一个看到的人会是你?”
我是个一碰到你就会倒楣的人!冷冷吞下了这句话,薛渐深淡淡出了声,“我是负责保护你的人。”
“保护我?”她歪著头孩子似地,“有人想伤害我吗?”
“你当真什么都记不起了?”他皱皱眉再问了一遍,并在心底暗暗决定将来一定要发明一种叫做‘测疯测谎’的器具,好让这些个说谎不会脸红、不会结巴的贼胚子再也无所遁形。
“那倒不是,我的脑子里很乱很乱,有些东西记得明明白白,可有些东西却又迷迷糊糊地。”
“哪些东西清清楚楚,哪些东西迷迷糊糊?”他冷冷质问。
“我记得如何设窝弩捕捉猎物、记得算经里头的九宫算表,可我……”她用抱歉的口吻,“忘了你是谁、忘了我是谁,忘了为何在这,不过,”她用不确定的语气,“我脑海中始终残留著一幕景象,我由高处坠落,而那站在身后推我跌落的人,长得很像是你,可你,却又说是我的保护者?”她面显困惑,“我不懂,你是因著内疚而来保护我的吗?”
“不!我没有!”他加重著声调,“我没有推你,我只是想离开,我只是将衣角从你手中抽离,我只是不想受你控制。”
“而我,就骤然失了重心所以跌下?”她用著了然的语气,“所以,你并不是‘故意’推我下去的,你只是‘不小心’所以,你在这儿,代表著内疚与忏悔?”
“不,我没有!齐姮姮,”
薛渐深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