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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托我来做媒。”
白螺只是笑着听,心里却叹了口气:真悔不该当初将那盆金莲花送给了顾大娘,结果被曾家的人看见了,无端端惹上麻烦。那个曾家,听说大少爷都没有成亲,不知为何就轮到给二少爷说亲了?
然而对着这个热心而琐碎的大娘,她也不好随意发脾气,只好耐着性子推脱:“婚姻之事,全凭父母做主。白螺的父母远在九诏,此时断不可擅自应承。”
“姑娘说的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这才是好人家闺女的礼数见识。”顾大娘见得她意有松动,不由拍了一下大腿,“我也把这一层意思说了,老太太说那也无妨,只要姑娘愿意,无论姑娘的家乡有多远,曾家都愿意派人休书送聘,绝不少了半分礼节让姑娘受委屈。”
“”白螺顿时词穷,觉得脑袋真的大了起来。
“不必如此,”她连忙摇手,寻辞推脱,“待我先修书一封既往家乡,询问父母之意,得了消息再和大娘商量其它吧。”
“那好,姑娘可要尽快写信啊!”顾大娘无法,只好悻悻叮嘱,“我看姑娘都快二十岁了吧?还没定下个人家,实在是太耽误了终身大事孤身在外的女孩儿家,虽然人才出众,没有夫家照顾怎么行呢?”
“是是是。”白螺苦笑着,将这个热心的妇人送到门口,“大娘慢走。”
好容易送走了这位不速之客,白螺掩上门,忍不住一跺脚,恨恨低声:“该死!着增加的老太太,怎么只管盯着我不放?着天下难道就没别的女人了么!”
话音未落,只听咕咕一声,白鹦鹉飞到了她肩膀上,骨碌着黑豆似的眼睛看着她,一边扑扇着翅膀,几乎是笑得打跌:“什么时候嫁啊,小姐?我都等不及了”
“你这扁毛丫头!”白螺恨恨骂,随手拿了数字砸过去,“小心拔了你的舌头!”
白鹦鹉重新一扇翅膀,扑簌簌废弃,咕咕大笑着落到了另一个人的肩上,闪避着。从屏风后转出的黑衣青年身手矫捷,只是一伸手,便接住了那把飞掷过来的玉梳,显然也是听见了前头那一番逼婚,忍俊不止:“原来你在凡间过着这样的日子。”
看到那个铁板着脸的家伙如此表情,白螺更加没好气:“有什么好笑的?”
“看到白螺天女被一个凡人大娘逼婚,实在是令人捧腹。”湛泸笑起来,那种笑容在他平日冷如钢铁的脸上出现,竟然是如乌云中的阳光般谣言。然而只有一瞬,那笑意便隐去了,他收敛了笑容,低声:“怎么?在这一世,你还尚未遇到玄冥?”
听到那两个字,白螺也收敛了笑意,侧过头:“还不曾。”
展露沉默下来,不再说话——这短促的沉默,让这间铺子里出现了奇特的冷场。他转头看着天际的浮云,轻声道:“三百年了,我还是经常想起我们三个人一起在碧落宫里的日子,想起竹露和梅雪的味道。”
白罗微微一震,叹息:“没有了天界的雨露和仙葩,在凡间要酿出这样的酒已是不容易——如今花镜里只有茉莉花茶和白毫而已。”
“不,”湛泸淡淡,“我只是怀念那时候的我们。”
他是剑仙,玄冥是雨师,而螺儿是花仙。他们三个人虽然分别是不同的神仙,却在天界成了莫逆之交。在碧落宫里把酒言欢,沉醉于百花丛中,朝朝暮暮,欢笑无尽。我醉欲眠君且去,明朝有幸抱琴来——这样的生活,如今回想真的称得上是神仙日子了吧?
只是,随着三百年前那一场惊动整个天界的风波,一切都改变了。
螺儿被谪到了下界,玄冥更是被贬为凡人,他们受到了天界严厉的惩罚,在红尘中生生世世地轮回。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世间从繁华到衰落,从破败到重建,却无法再和他们两人如往日般朝夕相处。
——或许如白螺所说,三百年前即便是他在当场,结果也不会改变么?
沉默了半晌,白螺忽地轻声道:“三天后便是四月十五了。”
不等到四月十五,一个惊人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临安。
四月十四日傍晚,徐侍郎以敬献御衣黄的名义入相府拜见秦桧——自从去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以莫须有的罪名诛杀岳飞于风波亭中以来,秦桧自知民怨沸腾,百姓人人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他为人谨慎,疑心甚重,从此相府内守卫森严,等闲不令人进入,即便是深得丞相信任的门客出入也必须理性搜检。
然而那一天,唯独的,谁都没有对那一盆美得惊人的牡丹起什么疑心。
见得绝世奇葩,秦桧不由大喜,亲自吩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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