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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丝毫不敢马虎,时间久了,就会陷入疲累,于我们以后更加有利。还有,如我们拿下犬山城后始终按兵不动,筑前也会轻视我们。所以,只有不断地骚扰敌人,方是武士之道。”
“是吗?”胜人闭上眼睛思考起来,他担心的还是三河武士擅野战的长处。“元助。”
“父亲。”
“这样吧,你向我保证。”
“保证什么?”
“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也不要对敌人穷追不舍。另,要尽力避免大的冲突。吓唬敌人一下,立即退回城里。”
“我答应。那么,父亲便允许了?”元助两眼放光,急切道,“父亲,如孩儿答应可随时撤回,您便允许孩儿出兵?”
其实,胜人也不想就这样一直无所作为,他也想寻找一个好机会,狠狠地打击一下敌人,使其狼狈不堪。事到如今,如果他还一味阻止元助和武藏出兵,必会影响士气。不管怎么说,家康甚至已把文告都散布到了眼皮底下,如果自己再不有所反应,未免示弱了。“好,我答应你。既要出兵,我也要赶紧准备一下。”
元助和武藏守听了,顿时激动不已,一跃而起。
“但是,你们要多加小心才是,决不可轻举妄动。回去之后好好琢磨一下我方才对你们讲的要领。”
胜人终于下了决心,命森武藏守向羽黑方面进驻,允许元助出兵同家康进行游击战。
当日晚上,秀吉的使者一柳末安带着密令匆匆赶来。
“筑前大人听说大人夺取犬山城的战报,简直欣喜若狂,连连叫好。”
“区区微功,筑前大人过奖了。”
“筑前大人还说,池田大人立下如此赫赫战功,一旦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对得起天下?为了尽快控制近畿,筑前大人希望大人率领大军赶在二十日之前到达。只要您大兵一出,七日之内,筑前大人定会取胜。”
胜人听了,频频点头。他在这里向秀吉展示池田家的雄厚实力,无疑对子孙意义重大。看来,秀吉的天下之位已经无人能撼动了。若真如此,信雄灭亡之后,他正好可以趁机把势力发展到美浓、尾张一带。如运气再好些,甚至可能进一步扩张到伊势乃至三河地区。真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兴奋之中,胜人把当夜就该赶回的末安勉强留了下来,然后安排船只,打算次日拂晓时分把他送回岐阜,又亲自巡视了城内外的守备。一切安排妥当他方才走进卧房。
按理说,现在他可以放心地睡个好觉了。女婿武藏守就在羽黑前线,即使敌人发动夜袭,也不用太担心。可是,由于兴奋至极,躺下之后,胜人怎么也睡不着,往事一幕幕掠过心头,令这久经沙场的老将感慨万千。
他从幼年就跟随信长在尾张纵横驰骋。记得信长取得田乐洼大捷之时,他也像现在一样兴奋。当他得知信长在本能寺遇害时,又是多么狼狈。天下究竟会走向何方?当时他悲观至极,甚至觉得自己会死在为信长复仇的决战之中。可是,没想到他和秀吉并肩作战,竟然大获全胜。而今,胜人又编织起尾张的战旅之梦。一旦这次获胜,他极有可能升至尾张之守……
正当胜人辗转反侧,难以人眠时,耳边突然传来守城士兵的嘈杂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胜人暗叫一声不好,一脚踢开被子,跑到檐下。只见南面的天空一片火红。顿时,一种不祥之感袭上心头。
“来人!那边的火光是怎么回事?”胜人大声向院子里乱作一团的人影喊道。
一个侍卫应声跑了过来。胜人来不及理会,一口气爬上了嘹望塔。
不知为何,胜人的心突然怦怦乱跳起来。虽然他知,战场上放火乃是稀松平常之事,可还是隐隐约约有种预感:此次放火的可能不是敌人,而是自己人。
尾张人向来喜自在,有主张,尤其是信长之治以来,乡民一直对他怀有深厚的感情。信长亲自取缔了各地的关隘,鼓励人们自由交通。百姓安居乐业,盗贼也销声匿迹。信长曾经不止一次地向胜人夸耀,这至今在胜人心里留有深刻的印象。一旦在此地失去民心,后果将不堪设想。若是乡民放火,定是觉得统驭者无能,大失所望了。若真如此,恐就不是放一次火就能解恨的了,估计此后还有不尽的大火。
爬上嘹望台,胜人手搭凉篷,默默地望着南面起火的地方。起火的地点不止一处,而是零星分布在好几处。多处火光冲天,把南面的天空映得一片通红。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人,恐都有这么一种感觉:无情的纵火者和从大火中仓皇出逃的百姓,心理截然相反。一方是疯狂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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