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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诱咬了一口毒苹果的夏娃,心思不安地全为那封信所萦绕。
她突然停下闲踱的脚步,打量卧房里的一面墙镜。
镜子里的她,身材比例姣好,拥有精致妍人的五官,头绑着鹅黄|色的头巾,部分长鬈发盖住脸颊四周,一款无肩的黄|色碎花洋装,浓浓的波希米亚风,正是她最喜欢的打扮。这种打扮能带给她好心情,而这是她目前最需要的。
她已经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出门。
除了打开门去接邮差捎来的那封信。
每当固定一段时间,每当她心烦意乱,每当她翻阅着厚厚的心理书籍,试图从里面整理出所谓的真理却失败时,她的思绪便会进入一层又一层,没有底尽及永远开不完门的牢房。
那座牢房,名为绝望。
现在,她又再次进入心中的那座牢房。
她并非忧郁的人,她有许多朋友及兴趣可打发时间,所以她痛恨这样无助脆弱的感觉。这种感觉却常常拜访她,跟她说:嗨,我又来和妳做朋友了……
去他的朋友!
她多蠢啊!还以为她可以完成、造就一篇关于现代人压力的创举心理报告,现在想想,才知那是一场镜花水月的空想!她永远不可能超越那个人,那个是雾是谜、名字挑动她全身神经、享誉国际、同样也是她极欲打败的心理大师。
那名字对她而言,带有一种宛如欲突破冰层地狱的魔力──
()
东门京!
「承认绝望的意图,生命和灵魂完美的邂逅……」
这是两年前被喻为最富才华、罗曼蒂克的心理报告其中一句。
然而,在提出这样一个深具力量又融合浪漫意境的理论后,东门京居然在心理学界凭空消失。以往那些巴着他西装裤的狐朋狗友、抢着以他为封面的报导,也一起约好般地绝口不提这个人。
没有竞争对手,她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身体也空空洞洞像个狼狈不堪的巨窟。这时候她才发现,她的生命,架构在一个生活上和她完全不相干、灵魂上却和她完全契知的男人身上。
不需言语,只要浅浅读着东门京报告里的一行字句,便如同和他完成史上超完美的Xing爱……
老天,谁来可怜她这个道貌岸然的心理医师?
她想她是病态的。这一直是她无法言说的迷惑。
重重吐了一口气,她决定该是出去透透气的时候了。再被这些问题团团困住,她会不能呼吸。
拿起嫩黄|色的藤编包包及外套,她的倩影飘出房门。色系温暖的房间徒留一室冬日的西照,及那张摊开在柜上,镶银边的小卡片:
二00三年四月二十三日
范乐锜小姐:
我有紧急的事必须见妳。这攸关心埋大师东门京的未来。
明天早上十点在曼彻斯咖啡馆跟我碰面。
裴松之
「不准拉开窗帘!」咆哮声在阴暗的房间内响起。
「妳这个愚蠢的小懒种,我是要妳把那虚情假义的花给丢掉……天啊,我请了一个怎样的看护──这可怜的、下贱的、不会思考的骚货,还幻想着要勾引我!告诉我,妳的脑袋全装屎吗?他妈的,愿上帝赐给我温顺与忍耐!滚出我的视线,妳这个可鄙的臭蛆,不要待在这儿污染我──滚!」花瓶随着语落,碰到墙壁进裂破碎后四处飞散。
窗外的风儿吹得木色的窗帘微微扬起,渗进些许早晨的薄阳,随即风儿似乎也认得那道夹带着傲慢和懊恼的咆哮,悄无声息地让窗帘又坠落,屋内瞬间归于黑暗。
这一明一灭间,依稀可辨那坐在轮椅上男性立体刚硬的线动。晶灿彷佛雪地星星的黑眸,像一只贵族狼似的睁视。
门外,扬起一道抽噎。
「欧阳管家,你来得正好!我不做了!钱你也不用算给我,我马上就走!」白衣护士朝年轻俊逸的管家泣诉,随即转身飞奔出这栋树影幢幢、从外面里面看都像是闹鬼的豪宅。
要不是她的病人骂人时声如洪钟,她真会以为屋子里面的那个人是个鬼,一个漂亮、尖酸苛薄的鬼!才会那么排拒阳光。
若加上欧阳死气沉沉的脸,那便是两个。
「黄小姐,请妳回来……」回来把妳的东西带走。欧阳挥手,来不及叫住那道落荒而逃的身影,便听见门内响起他家主子凶暴的声音。
「让她走,我的土地不收留笨蛋!还有,告诉『她』别再给我找只有大胸脯却没有脑子的女人来。我会准备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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