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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的仿佛就是王府的重犯,只是这个重犯,却又似乎同世家千金的柴霜雪有着极为亲密的关系。
徐赜正自疑惑,不意的,那铁栏里头披头散发的犯人,却在此际,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靠在韩王妃身上的柴霜雪就摀住了嘴,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
只是她心底感受到的巨大震撼,却远没有看来镇定如常的徐赜来得强烈。
眼前之人虽然骨瘦如柴,血污满面,挺直了脊背坐起来之时,却依旧能看出昔日英挺夺人的风采。
徐赜呆呆的望着前方熟悉的面孔,猝不及防之下,一声「大哥」,险险的就要脱口而出。
但他立时机警的将这两个字咽下喉去,连带的迅速收起了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和焦急。
阔别多年,据闻一直潜伏在北境收集情报的大哥,怎会与那平王的千金柴霜雪,关系如此暧昧,且又被关在这韩王府的地牢之中?
徐赜心头惊愕无比,却也着实清楚,现下并非和陷在牢中的大哥相认的时机,故而并未做出其他多余的举动。
他的兄长显然与他想法一致,淡然的瞥了一眼久违的亲弟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了抓着铁栏杆啜泣的少女身上。
「霜雪,你不该来这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陷在牢中的人神色平和,劝说着悲伤的未婚妻,「快些回去,回你父王身边。」
「余成哥,你是被冤枉的对不对?他们说你是皇帝派来的……」
这话刚一出口,狱中阴沉的气氛霎时就起了变化,不但韩王妃的神色冷了下来,连带所有狱卒,都露出了戒备的神色。
柴霜雪心头一震,霎时明白过来,这些涉及政局的言语,是不宜当众宣之于口的,一说破,韩王逼不得已,只有杀人灭口。
思忖了片刻,她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铁栏杆,迅速的转移了话头。
「王妃婶婶,有些话,霜雪实在是不吐不快,侄女年幼,若是说错了,请您不要介意。」
「你只管说,婶婶洗耳恭听。」
「不敢,侄女只想提醒您,」少女微微的福了一福,断然道:「我柴霜雪的未婚夫,还容不得这些低三下四的贱民来刑求。」
她的脸上,犹自带着未曾拭干的泪痕,只是那目中的冷意,却让经过了大风大浪的韩王妃,都为之变色。
最后望了一眼陷在牢中的心上人,少女无声的用嘴形说出「我定会救你出来」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矜傲的踏上了地牢的台阶。
趁着所有人都因着这句石破天惊的威胁,将注意力都放在柴小姐身上之时,走在最后的徐赜,若无其事的向后望了一眼。
就见浑身是伤的大哥,正沉默的目送着他们的离去。
即使命在旦夕,他的神情却依旧平和宁定,只是冷静的用目光示意弟弟,「不要鲁莽行事。」
徐赜略略点头,跟着众人踏出地牢的脚步,却比进来之时,要沉重了许多。
走到外头,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柴小姐作为平王的独生女,自是不能出半点差错的,是以韩王妃领了女侍,亲自将她送回了平王的居处。
余下的徐赜和秦轩,默默对视了片刻后,不知为何,竟同时想到了先前那一场荒唐的情事。
晚间的风带着些微的沁凉,缓缓的拂过衣襟之时,也连带的吹开了环绕在彼此之间,多日不散的绯色迷雾。
「究竟是何原因,竟莫名其妙的与此人亲密至此?」
站在回廊上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在心底蔓过了同样的疑问,却偏偏,谁都找不到能说服自己的明确答案。
栏杆的两侧,种满韩王父子特意从西地移植过来的曼陀罗花,在夕阳最后的残照下,热烈而缠绵的盛放着。
秦轩一身紫衣,立在有些残旧的廊柱旁,身侧,是一簇簇同色的西域名花,成片成片的深紫,浓郁得像是在燃烧。
他生来好动,难得这般安静,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似乎有些重要的话要说,又仿佛,正等着对面的人开口……
只是徐赜正记挂着陷入牢中的兄长,纵然他有千言万语,在此时此刻,亦无诉说的心情。
故而他只是简单的和秦轩打了一声招呼,便径直穿过了回廊,向着居所的方向,走了开去。
夜阑人静,狱卒交班的时辰,正是整座地牢防卫最为薄弱的时候。
徐赜刻意的拣了不起眼的深色衣裳穿在身上,摆出了夜间巡视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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