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页)
博得石玄朗的欢心,想不到在他眼中,她的用心竟形同噩梦一场那般。
好渴、好渴——好想念海水的清凉、波涛的气味和浪花的声音,她像离开海水太久的人鱼,虚弱得快要脱水至死了。
她想去海边,寻求大海的庇护与抚慰。
台湾的海边在哪里?离台北最近的海边在哪里?她抓住路上行色匆匆、衣冠楚楚的上班族询问。
“离台北最近的海边?应该是淡水吧,要不然就是宜兰和苏澳那边。”冷漠的上班族极尽所能回答她,当了十年上班族,让他差点忘记台湾还有海边了。
“淡水、宜兰、苏澳……”这些地名她都听说过,好象都是非常有名的地方。
“有捷运可以到淡水呀!”上班族好心提醒她,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诗诗仰头看见四节车厢从她头顶经过。
“啊——”她叹为观止,是那个吧,那个就是捷运了吧,她曾经在电视上看见过。
她跟着捷运轨道走到捷运站,在站务人员亲切的教导下学会怎么搭捷运。
呼啰啰——她坐在车厢内贴着玻璃窗看向窗外,捷运带她低空飞过幢幢高楼,对生活在纯朴海岛上的诗诗而言,台北的捷运先进得令她瞠目结舌。
到了淡水,她一路见人便问:“海边在哪里?”
辗转搭上老旧摇晃的公车,终于远远看见了大海。
这里没有沙滩,海边全部都是礁岩,她跳下车,费力地攀过奇岩怪石,高高站在礁岩上享受海风的吹拂。
啊——太舒服了——
“小姐,你站的那个地方很危险,会掉下去喔!”
诗诗听见远处有几个钓客好心警告她,她转身摇了摇手,表示自己并不怕。
海面上碧波闪亮,海风柔柔地吹拂着她身上的及膝长裙,这一刻,她觉得受伤的心得到了些许慰藉,一想到石玄朗不领情的冷冽眼眸,胸口又因干渴而微微地疼痛起来。
她张开双臂,深深吸口气,耳中充满了海浪的呼唤声,她纵身一跃,跳下如镜面般平静的大海。
她在海中嬉戏翻滚,掀起层层浪花,一切曾委屈、栖惶无措的受伤情绪,都在此刻暂时远去了。
岸上的钓客们全被诗诗突如其来的跳海举动给吓坏了,纷纷丢下钓竿冲上岸,有人大喊,有人急忙打行动电话发出求救讯号。
“有人自杀了!”
“快报警啊,有人自杀了!”
诗诗在海中畅泳,完全没有听见岸上钓客们因为她而引起的大骚动,她正潜下海平面,寻找海面下美丽的珊瑚礁和色彩艳丽的鱼儿。
在台北人生地不熟的诗诗,会跑到哪里去?万一碰上坏人,她那种直线式思考的单纯个性,随随便便就会被人生吞活剥了。
石玄朗担心地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搜寻,不停在饭店方圆几百公尺的周围一圈又一圈地兜着。
在他的记忆中,这辈子还不曾用这种心情担心过任何一个人的安危,甚至也不曾被任何一个人深深感动过,想不到,娇娇小小的一个童诗诗,就能让一向冷静理智的他乱了方寸。
他的父亲是官阶很高的飞官,从小到大,父亲在他眼中却永远只有一个身分——大暴君。
暴君有几个特色,刚愎、暴戾、好色。
在一个暴君的羽翼下成长,他并没有成了一个懦弱畏缩的受气包,性格反而因此变得更加强悍无畏。年龄渐长,他就愈明白,若想要抵抗父亲的高压强权,就必须比父亲强,还要更强。
冷酷的成长环境造就他坚毅不屈的奋斗精神,父亲让他深刻体悟到,阶级和权威才是使人敬重的唯一方式,他凭着这种想法和一股超越所有人的毅力,在最短的时间内靠自己的力量爬到总裁地位,从此声名大噪。
他得到了心中想要的阶级的权威,也得到了很多很多人的敬畏与尊重,他用王者的目光睥睨一切、傲物恃才,刻意忽略内心的空虚和寂寞。
然而这份无人敢探索的空虚寂寞却在今天被童诗诗触动了,她天真地在办公室的天花板贴上一颗颗用萤光纸制成的立体星星,只要关上灯,便会在黑暗中发出闪亮耀熠的光芒。
他被感动了,生平第一次在禁忌伤口被触痛的同时,仍然还是被感动了。
童诗诗,莫名其妙走进他的人生,尽其所能的翻搅他冷漠的情绪,惹得他为她烦躁、担心她的安危、被她无邪的小小善意而大受感动。
真是莫名其妙,她再过几天就要回遥远的吉贝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