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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个屋里冒出来的,瞪着他问:“你擦什么呢!”
米勒浅浅的笑着说:“阿姨让我帮忙擦屋里的垃圾桶,都擦好了。”
我崩溃的看着我妈,把一公子哥当钟点工用也就她能做出来。她明显理亏还非要仰着头的走过我身边,笑的跟朵花似的对米勒说:“你们聊,阿姨先去厨房看看。”
凌乱的房间被人虐一遍的感觉就像裸着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块遮羞布还被人扯碎了。我气鼓鼓的将外套脱了,恶狠狠丢进脏衣篓,米勒走到我身边轻声说:“你别生气,阿姨回来的突然,我去接的她,想着请你们晚上出去吃,她突然提出要来给你整理房间……”
“米勒。你不用给我解释。”我有些怒的看向他,又突然想起来在他面前我其实才是最理亏的一个,顿时断气一样萎了,坐在床上敲敲发疼的脑袋,特别难为情的说:“是我错,想给你道歉,打电话你关机了。”
他很温和的坐在我身边说:“我知道,上有记录。”
米勒身上有股很淡的香气,初闻有些像柑橘。很醒神,他今天为了接我爸妈穿的不那么休闲,小开到底是小开。气质和打扮不是一两天能装出来的,我余光瞥着他,觉得他比狄瑾佑瘦一些。穿西装是另外一种感觉。
我一惊,恨不得给自己一拳,用米勒和狄瑾佑比,该杀!
我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踹飞,特别真诚的看着他说:“米勒,要很认真的对你说句对不起,真心的,你有什么不高兴就尽管发出来,我知道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时那种不爽的感觉。”
他笑了,眉眼弯成细长的弯,拍了拍我的肩膀,很平淡的说:“除了你。那些都是身外之物,送他都无妨。”
我又哑了,这话含义太多。我不敢往深想。米勒向来知道如何不让我难堪,说完就捏着抹布去卫生间了。
我换好衣服出来,米勒在阳台上盯着一排早都不知道被晒死多久了的植物发呆。我爹娘偷摸看了我们一眼,又钻回厨房了,接着端菜出来的人我不认识。我娘跟在她身后赶紧解释说是米勒家的保姆。
她对着我笑的憨厚,打招呼时有东北口音,告诉我说放在冰箱里的泡菜都不新鲜了。她给我带了新的。
我被雷劈了一样的站在客厅和餐厅衔接处,脑子里不停盘算着这位阿姨口风严不严,米勒的妈妈什么时候会知道她那一大盒泡菜一直躺在我家冰箱里没人宠幸的事情。
最严重的是,现在快到饭点,保姆在我这里,米勒家谁做饭?米家妈妈一旦知道了真相会不会觉得我不但骗她家儿子。抢她家泡菜,还连厨子都抢了……
米勒的母上我只见过一次,英威的毕业典礼。她也因为我造成过轰动,当着众人面讽刺我和我娘,说话一个脏字没有,文雅得体。高贵有品,却句句让我无地自容。
那天之后大家都明白了,一直很护着我的米勒也逃不脱家里控制。他再护着我都没用,他母上一出,意味着若是我坚持任何没意义的事。早晚演成一场苦情虐心大戏。
我其实已经不记得她当时说了些什么了,只记得那个场景,在我娘满脸欣慰为我系好校服扣子时,她浑身带着镇压光环的出现在我们的身边,几句话就将我塑造成了潜伏在英威的“妄想灰姑娘”,不知道别人家公子中招了没有,米勒是活活被我带坏了。
我连句“狡辩”的话都说不出来,她身边全都是各位名媛公子的娘亲,鲁宁不在,米勒不在,我和我娘孤立无援。我娘亲那天晚上回家后,第一次承认她坚持让我去上英威的决定是错的,她也终于知道了自己女儿这些年都是在什么样的环境和压力下成长的。
我从不怪她,她和我爹也是天下父母心,希望女儿得到最好的。
我只记住了米勒妈妈最后的一句话,直到现在我都觉得特别有道理。她说,就算有朝一日你会飞上枝头做凤凰,米家也绝对不是那根准备给你的梧桐枝。
“想什么呢?”米勒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有些尴尬的低头笑笑,去阳台上看哪棵生命力顽强的植物还没死。
无一例外,全死的透透的。
“你既然不喜欢植物,何必非要逼着自己养。”米勒用手摸了摸干的发硬的花盆土,轻声说:“最终结果便是在你的忽视下全死光了。”
米勒这番话说的感觉就在比喻他自己,我尴尬的笑了笑,逃进屋。
毕业那天的事,我不知道米勒清楚么,我谁都没告诉,鲁宁问我我也否认,米勒从来没和我提过,这可能是我俩之间唯一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