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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你坐这儿。”春子看了看牛芳玲,只见她噙着泪,便问她:“你哭什么,你爸他怎么啦?”牛芳玲抹了把眼泪,说:“我爸他患了胃癌,他想和你说说话,你就坐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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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子闻言,甚为伤感,虽然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村支书大人给自己全家带来了不可弥合的伤痛,但看着他现在这付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怎么好再去责怪,至少眼下不是翻旧帐的时候。只不过,让春子想不通的是,自己与牛双全不仅非亲非故,而且曾经结下仇怨,他为何要在这个时候与自己相见呢,他是出于何种考虑呢,难道是无钱治病,向自己求援来了?那他真是勇气可嘉,开得了这个口!春子想,只要他开了这个口,自己就帮他一把,毕竟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再加上他总算是牛芳玲的父亲,怎么好看着他孤立无援地死去。
“你什么时候患上了癌症,为何不到医院里去治?”春子问牛双全。
牛双全叹息了一声,说:“在县医院住了半个月了,医生说晚期了,治不好,我想以其花那么多的冤枉钱,不如回家的好。”这时,牛芳玲抽泣着对春子说:“我怎么劝他也不听,其实你上次托你大伯给我的那两万块钱,并没有用完,还可以在医院对付一阵子的。”
春子一听,不像是要借钱,便主动提出:“不如再住进医院吧,钱的问题我来解决。”
也许是春子的大度让牛双全受到了感动,只见他突然老泪纵横,在春子面前泣不成声。春子问:“怎么啦?”牛双全并不答话,只是伸出那如枯柴似的手,欲抓住春子的手。春子本能地退缩了一下,看了一眼牛芳玲,却见牛芳玲并没有注意他们,或者说有意别开不看他们,只是在一旁嘤嘤有声地哭泣着。
春子感到有些反常,但又想不出反常在哪里。春子见他们父女俩对自己一个外人如此情绪激动,总感觉不符合常理。尤其是牛双全再次伸出手欲抓住自己,让春子感觉无路可逃,便站起身来,对牛芳玲说:“你好好陪着你爸爸,我有事先走了。”牛芳玲转过头来望着他,又看了看父亲,欲言又止。春子便迈步离开,走到门口时,春子回头对神情失落的牛双全说:“你尽管放心到医院去看病吧,待会我叫人送些钱过来。”言讫,离开了房间。
牛芳玲靠在房间门口,看着春子离去,哭得更伤心了。而此时的牛双全,突然按着前胸“唉哟、唉哟”的惨叫,额上冒出密密的汗珠,昏撅过去。牛芳玲吓得大叫:“爸爸,爸爸,你怎么啦,你醒醒。”
春子并没有走远,从牛芳玲的声音中听出了异常,感觉不妙,便返身来看。此时,牛芳玲的母亲也正好从菜园回来,抱着老头子不停地摇晃,总算将他给摇醒了,但脸色特别难看,惨白如纸。牛双全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春子来不及细想,赶紧叫来司机郭敬武,让他将牛双全火速送县医院接受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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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芳玲和她母亲随车去了,春子留在牛磨村。在大伯家吃过晚饭后,春子带李唯一来到自己家中住下。李唯一躺在床上与春子说了会话,感觉很困了,便渐渐闭上眼睛悄然入睡。
夜色渐深,春子却难以入眠。想起牛双全父女俩超乎寻常的神情和举止,春子就感到疑惑和不解。春子起身准备倒杯水喝,不想窗外传来轻轻的敲击声。春子赶紧过去询问是谁,一听,果然是自己所猜想的杨丹。
春子这次没有像以前一样拒绝她进门,一是有李唯一在屋,不存在孤男寡女授受不清的问题,二是很久也没有和她聊聊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杨丹进了屋,很有些喜出望外,她说:“还以为你又不让我进门呢。”春子说:“有朋友在场,这样对你我都好。对了,你孩子大春呢?”杨丹说:“我哄他睡了。”“那牛三筋能让你出来吗?”“他还在煤矿挖煤。”
春子找了块布,抹了抹堂前的几把凳子,请杨丹坐。杨丹问:“同你来的那个朋友呢?”春子指指里间:“睡了。”“哦。”杨丹坐在凳子上,看了看春子,想说什么,又似乎开不了口。春子便问:“晚上到我这儿来,肯定有什么事吧?”
杨丹说:“上次你回来就想找你了,可惜总没有机会。”顿了顿,又说:“你写给你堂兄的信,常在最后一段提到我,这当然让我感到很高兴,可是你知道吗,这也给我带来了无尽的羞辱。所以你以后写信,还是不要提到我为好。”
春子听了感到莫名其妙,心想,自己是写过信回家,但也是写给大伯收,至于在信中提到杨丹,更是无稽之谈。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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