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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传来一声轻响,蔓尘和凌月都不由抬首看去。
凌月一见之下忙再次行礼道,“嫔妾见过陛下!”
康晨松衣衫凌乱的倚在门上,他似是一路跑着过来,此时正大口的喘息着,双眸看着蔓尘却满是绝望和恳切。
蔓尘微微勾起唇角,向凌月道,“妹妹先回去吧!”
凌月看着二人,终是颌首道,“是,嫔妾告退!”
凌月走后湘绿宫便只剩下了他二人,看着倚在门口狼狈的帝王,蔓尘唇边的笑意越来越苦涩。他不得不在泪落下来之前转身背对着他。
“蔓儿……”康晨松向前迈出了一步,他收起心中的绝望拼尽全身的力气向他笑道,“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朕很担心你……还好你没事。”
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对不对,等梦醒了,他们还是可以回到从前的不是吗?
纤指抵着掌心,蔓尘仰起头不愿让眼泪落下。
“你都听到了?”
康晨松的脚步顿了顿,他面上浮现出痛苦的挣扎,可他还是不愿去面对。他努力的笑着,“朕才刚刚到,朕什么都没听到。蔓儿,我们不是说好今晚要在落星湖赏月的吗?你若不喜欢,我们就在宫里……你弹绿绮我吹玉笛,我们再奏一曲凤求凰!”
眼泪终是在这一刻决堤,满脸的悲伤再也无以复加。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蔓儿……”
蔓尘转过头来面向他道,“我喜欢你,你待我这样好我怎么能不喜欢你。可是你那么残忍,你让他就这样死在我面前你让我一辈子都不能忘记他是为我而死的。你让我怎么能……怎么能忘记他跟你在一起?”
奢求的幸福终于到了头,康晨松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你从来都没有失忆,对不对?”
蔓尘清澈的眸子轻轻闪烁,“是!我无法原谅你,可我想还你的情!”
康晨松自嘲的一笑。“蔓儿,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我就像那渴望光明的人,你给了我希望,给了我光明。你给我看到了一瞬间的光明,可我却被那光明刺伤了眼睛从此再也没有希望。蔓儿,你待朕又何尝不残忍?”
见蔓尘不答,康晨松又道,“是,我恨他,朕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他康晨枫!他不过是联手下的一颗棋子,他凭什么光芒璀璨,他凭什么让你对他死心塌地?蔓儿,你为了他一次次背叛朕,朕早就恨不得他死。那场刺杀正在朕一手安排的,刺客也是朕找来的。朕知道他为了保你必然会承担下一切罪名,就算他不愿为你而死朕也有办法保下你,然后你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爱你的人!可是,朕错了啊。他的死不但没把你还给朕,反而是朕亲手将你推得更远……朕错了,朕错了!”
康晨松,一代帝王在这凄凉的湘绿宫里像个小孩子般失声痛哭。
蔓尘默默的看着,眼泪也止不住的簌簌落下,“你叫我怎么原谅你?你让我怎么忘记他跟你在一起?”
怎样也不能了,一步错,步步皆错。他们谁都回不到从前了!
不知何时起了风,花树上的残花随风凋零,枝叶碰撞发出莎莎啦啦残破的声音,像是狰狞的笑声。
宋霄,你可是在看?如今这一切你可满意了?你所嘲笑的又是谁?
第二卷 蔓上枝头 第一百七十二章 状元
十月下旬金科会考正式开始,为期四天。分别是诗赋、律法、答辩、时政,此届会考有年轻一辈最杰出的考官主考,又有郑少卿这样的老臣辅佐,这期会考所出的试题可以说分外有新意。
十一月放榜前彭怀宇垂首站在蔓尘身边,彼时蔓尘正在翻阅彭怀宇呈上的几份考生的答卷,其中有一篇文章写的极为有趣,论的正是一年前蔓尘出使西牧促成两国通婚、通商、停战一事。
文章并不像其他文章一般辞藻华丽引古据今,却是分析的极为透彻,虽是朴实无华在众文章中却是极为出彩!
蔓尘看了一眼考生的名字,“衡秋童?”
彭怀宇颔首道,“臣也觉的这届考生中数这位考生最为出彩。此生文采一般,对于时政、律法、答辩这三项却是见解独到,在众考生中脱颖而出!”
蔓尘将卷宗看到最后才道,“这个衡秋童倒是有些意思。背景如何?”
彭怀宇答道“并无背景,西汝衡家是当地的大户,世代从商,自西牧商路打开后衡家一跃成为康乐五大商行之一!”
“陛下可有过目?”
彭怀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