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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连忙跑了。秦颂风坐在床上更衣,过了一会,才发现季舒流还在发愣。
“季兄弟,季兄弟?”他叫了几声,突然凝重起来,“你认识尚通天?”
——高毅是近几年渐渐闯下名号的江湖新秀,出身富商之家。一年前,他在单打独斗中手刃醉日堡除厉霄之外的第一高手风堂主尚通天,名气一时大盛,甚至盖过了与他年纪相仿却比他成名早很多年的秦颂风。
季舒流回过神来:“只见过两次,但是想起他已经死了,还是感觉有点……不好说。醉日堡的成名人物我只见过他和曲泽,可能我大哥怕露出马脚吧。不过曲泽常去我那里,我和他很熟悉。”
“曲泽跟他们不一样,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所以白道也没杀他。”秦颂风已经穿好衣服,走过来拍拍季舒流的肩,“你要是害怕见到高毅,躲在我屋里就行了。”
“不是,我想看他一眼。”季舒流微微抬头,盯着秦颂风的脸,“我能否跟在你旁边看一眼?我想试试能不能面对他们。以前有江湖朋友去拜访姑母姑父,他们都叫我躲起来,我不想躲一辈子。”
秦颂风赞许地扬起眉:“也行。如果他问起来,你就直说你是季舒流,钱师兄带你来我家玩几天。”
季舒流连连点头:“明白!”秦颂风中毒的消息,连尺素门中的普通弟子也大都不知,他来给秦颂风解毒的事自然要瞒住外人。
从秦颂风卧室到会客厅堂的一段路上,季舒流心里十分紧张,没想到见到高毅以后,他心里只剩下了失望。
高毅生就一副年少多金的模样,衣着考究,佩剑装饰华美,一举一动尽显潇洒,但季舒流怎么都觉得他的风度就算和现在瘦削虚弱的秦颂风相比也差远了。这高毅模样高傲,但说起自己的成名战绩,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滔滔不绝地讲起去年联手剿灭醉日堡的战绩和并肩作战的情谊,秦颂风到最后不得不轻咳一声,说明跟在他身边的少年就是季舒流。
高毅大为好奇,盯住季舒流上下打量了好一阵,转而向他问东问西,一直问到傍晚,吃过晚饭后只好留宿在尺素门客房。
次日一早,秦颂风勉强起身,和钱睿、季舒流以及数名尺素门弟子一起将高毅送出好远,返回时突然道:“我累了,歇一会。”轻轻倚靠在路边一棵树旁。
刘俊文也看出他其实是毒伤发作,撇撇嘴瞪住高毅离开的方向,低低呸了一声:“真没眼色,二门主身体不适难道他看不出来?早知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钱睿斥道:“俊文,别乱说!”
“我哪乱说了?当初向醉日堡发难的时候,他和二门主负责分头安置白道这边没人照顾的家眷,为啥二门主把消息瞒得牢牢的,他的行踪就走漏了,害得裴用国大侠的妻儿、孙呈秀姑娘的祖父祖母都被尚通天给杀了!”
钱睿皱眉:“他自己也是力拼尚通天,两败俱伤,险些丧命。”
“哼,我看他是嫌自个儿没分到容易立功扬名的任务,所以故意走漏消息好找个机会立功吧!险些丧命?还不是捡回一条命,小人得志!当初玄冲子道长分派任务的时候,看他跟醉日堡没什么冤仇要报,才叫他去保护大伙儿的家眷,结果他当时就给玄冲子道长脸色看,这种人……”
秦颂风猛地睁开眼:“俊文。”
比起师父钱睿,刘俊文好像更听二门主的话,闻声立刻乖乖低头住口。
秦颂风盯着他:“你这么说,可有真凭实据?”
“要有真凭实据,我早就抖出去了。”刘俊文神色里还是透出不服的意思。
“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别人也说我贪生怕死心地歹毒,故意走漏消息,利用高毅引开醉日堡的威胁,你又能如何?”
刘俊文立刻变了脸色:“我认错……”
秦颂风点头:“咱们尺素门做的至少有一半是江湖上的生意,最怕得罪江湖朋友,所以平时绝不敢传什么谣言。恶人咱们不怕,好人的名声却不敢随便玷污。”他扫视同来的其他同辈弟子,“俊文的话你们听过就算了,千万别当着外人说起,别给自己惹下麻烦,更别给俊文惹来祸端。”
刘俊文似乎被秦颂风的话吓住,一路上都垂着头没再言语。回去之后,秦颂风把他和季舒流单独留下,这才卸下冷脸,诚恳道:“俊文,你头脑活络,身手便捷,为人热情,心地正直,假以时日,也许能有所成就。我知道这么说你可能不信,因为你身手在咱们尺素门目前只能算中上,但我看你临敌时反应迅速,不拘一格,将来多磨练几年,很可能会突飞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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