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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势变成两人都手持短兵,蒙面人招式老到,但季舒流也算是曾有名师指点。此人对秦颂风连下杀手,季舒流胆战心惊,不敢不尽全力,以攻为守,但求能用竹杖较为锋利的尖端刺中蒙面人要害。如此,居然又撑了百余招,直到季舒流初时杀气渐呈乱象,终于在躲开划向他咽喉的一招时脚下失去平衡,先是右肩被划出一道深长伤口,随后被狠狠一脚踢出数丈开外。
他重重摔在地上,心里因为惊惧而茫然了一刻才缓过神来,只见蒙面人又将匕首刺向秦颂风,正想爬起身,突然看到秦颂风身体一挺,瞬间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拔地而起,将什么东西狠狠刺入蒙面人小腹。蒙面人一声闷哼,用力捂住腹部,向着远离栖雁山庄的方向飞速逃走,手指间全是血迹。
季舒流看向秦颂风,只见他坐回地上,身边就是刚刚被削下的那大半段竹杖,尖锐的断口处已经被折下,应该是被他藏在手里,趁那蒙面人不备,终于刺入那人小腹将之重伤。
秦颂风拍拍那根竹杖,笑笑:“不错,看不出你这么有应变之才。”转眼间却再也笑不出来,缓缓躺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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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你妄动内功,引得毒伤又加重了!”
秦颂风头上全是冷汗,声音微弱地道:“不妄动内功,我已经死了。”
“你别再费神!那人好像没有帮手,我背你回去。”
“你背得动么?”秦颂风怀疑地看着他因为脱力略略颤抖的双腿,“还不如回山庄叫人过来。”
“不行!万一再来个人怎么办?”季舒流蹲下身,想了想,拉起秦颂风的衣袖将他脸上的汗擦净,然后勉力背起他,顺着来路走回去,边走边气喘吁吁地安慰,“我尽量快点,你别担心,马上就到。”
过了很久才听秦颂风勉强应了一句:“没事。”
季舒流不敢耽搁,加紧脚步前行,一不留神绊在石头上向前跌了一跤。秦颂风已经神智模糊,却被这一摔震醒,皱起眉问:“季兄弟?”
季舒流龇牙咧嘴地吹吹膝盖和手肘上被擦破的伤口,又背起秦颂风,接着向前走。
栖雁山庄附近这几座小山头并不险峻,都有不算陡峭的途径可以登上,适于习练轻功,尺素门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将栖雁山庄建在这里。但也正因如此,这一带其实没有铺好的山路,只有尺素门弟子门习练轻功时踩出的小径,远不如正经的路好走。
季舒流刚刚与人性命相搏时紧张过度,本已脱力,他既想快点将秦颂风带回去休息,又要小心脚下,很快又跌了三跤,后两跤根本不是因为绊着了什么,腿上一软就自动倒地。
秦颂风第四次被震醒,迷迷糊糊地看了季舒流一会,见他终于再度从地上爬起来想背自己,不觉开口:“我还以为你要哭了。”
“……放心,你的毒可能会痊愈得再慢些,但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秦颂风慢慢按住季舒流肩上还在流血、染红了衣襟的刀伤,叹道:“不知怎么,有时我莫名其妙地就把你当成四五岁的小孩,逗一逗就笑,摔一摔就哭了的那种……”
他声音渐低,再次昏睡过去。季舒流不服气地嘟哝:“我不就是不会束头发么,大不了还不会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至于说得这么夸张?”咬牙低头疾走一阵,直到双腿一软,再次摔倒。
还好这时终于离栖雁山庄不太遥远,季舒流大声呼叫,立刻有人听见应答。不久有人赶来这边,将一晕一醒的两个人全都抬回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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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钱睿仔细交代完遇袭经过,天色已渐昏暗。季舒流默默看着钱睿将全部细节记录下来,终于愧疚道:“我以为这附近白天还算安全。”
“没事,不怪你。”钱睿拍拍他肩膀,“原本有弟子站在高处随时监视附近动向,也有弟子在附近巡视,只是今天负责管事的突然得了急病,一时疏忽。”
“我再去看看二门主,他伤势加重,可能要额外施针压制。”
钱睿也有些担心,陪着季舒流一同探望,果然发现他的脸色苍白,闭目躺在床上,听到二人进来只是张开眼睛看了一眼,扯动嘴角似是笑了笑,却没说话。刘俊文跟进来低声道:“二门主的伤发作了好几次,喝药都有些困难。”说话间神情忧虑,仿佛有些无所适从。
季舒流走过去仔细把脉,小心施针,又将原定的药方改动几处。刘俊文记下药方后就离开去吩咐熬药,秦颂风叫住钱睿,简要说明偷袭之人的武功特点,说话时声音微弱,而且明显沙哑。钱睿叮嘱他不必为此事多费心,随后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