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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挂的一幅油画。这画看上去有年头了,好像是几十年来一直挂在那里未曾动过。画中是一位身着旗袍的女子,她二十多岁模样,姣美的面容,浅浅的微笑着,目光温婉的落在远方的某处,似是在欣赏美丽的风景。乌发一丝不乱的挽在脑后。身上穿一袭素色短袖长旗袍,袍襟镶了着精美的刺绣,丝制的面料看上去柔滑贴身,更衬得她腰身如柳。
初次见到这画时,仿佛有些来自前世的迷乱记忆飘过脑际。徐语瞳在画前迷失了。画中女子带给他强烈的熟悉感,他好像见过她,好像认识她!然而他确信自己并没见过这名女子,更何况,她那浓重的妆容,红艳的口红,画入鬓角的眉,一丝不苟的发型,以及旗袍的款式,无一不露着来自上一个时代的气息。
他更确信了自己与这座房子的前世缘份,或许,他的前世与这名女子有着什么纠葛?他想不明白,却更热爱这座房子了。
几个月的精心打磨后,终于能够入住了。
他决定,把他怀孕的妻子接回国住。至于父亲嘛,老来老去的,落叶归根的想法终是有的吧?可是他不太想跟父亲一起住。尽管母亲死的早,是父亲一手带大他的,但不知为什么,从小就跟父亲之间隔着一层什么,冷冷的,不太沟通,也不曾亲密。
但父亲总归是父亲,还是试探着提了提请他回国一起住的意思。父亲冷冷的一口回绝。他不再说什么,只带了妻子回国入住。
他的妻名叫尚芽,出身名门世家,甜美高贵,目前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她也是一眼就爱上了这座房子。
徐语瞳出去工作的时候,她会悠闲的赤足在木制的地板和楼梯上走过,脚心舒适的触感让人分外愉快。阳光好时,在廊前的躺椅上晒太阳,享受着花园里的清香。又或是在那架木秋千上轻荡着。围墙一侧的树已经很高了,浓荫把天与地隔开、把过去和现在隔开、把沉静与繁华隔开……
她的心里慢慢浮出四个字:慢生快活。
这种生活节奏真是让人身心舒适,尤其是对于一个孕妇来说。
某天,徐语瞳回到家,看到妻子在草坪上拿了个小竹筐,一朵朵掐下金银花盛在里面。
“我老婆成了采花姑娘了。”他笑着说。
“是采茶姑娘!”尚芽嗔他一眼,“金银花晒干了就是花茶,败火的。”
徐语瞳微笑,感觉很幸福。却没有发觉尚芽的笑容中,隐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尚芽有个疑惑,却不知道该不该对丈夫说。她不能确定那是否她的错觉。
问题就在卧室里那幅老油画上。某个徐语瞳晚归的夜晚,她独自先睡。矇眬欲睡时,突然瞥见画中的女子那原本望向远处的目光转向了她,嘴角那丝原本甜美的笑容突然变得阴冷。
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睡意全无。再定盯看去,画像又恢复了原样,女子的目光依旧淡然望向远方。
是错觉吧?可是这个错觉一再出现,有时候是在梳妆台的镜子只看到,有时是在推门进去的一刹那。画中女子阴冷的目光几乎将她穿透!
夜里也睡的不安稳,多次梦到一个女子笑盈盈的走到床边,邀请她起来一起散步。梦中的女子,正是画中人。
她曾向徐语瞳提出把那画取下,他的反应意外的强烈。“不行!我非常喜欢这幅画!”他不容置疑的说,口气完全没商量的余地。
尚芽有些不快,徐语瞳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这种小事为什么不肯顺从了呢?但毕竟只是一幅画而已,从小坚信无神论的她还是认为是自己的错觉,不摘就不摘吧,她不愿逆了丈夫这点小小的要求。
不详的事是悄悄开始的。
先是他们的宠物,猫和狗,在夜里会发出呜咽的泣声。
一开始,他们认为是陌生环境,宠物不适应。
可是有天清晨,尚芽在花间小径上哭叫不止,徐语瞳跑去一看,是他们的猫,躺在石子铺成的小路上,已死得硬梆梆的了。
他安慰妻子:可能是猫染了什么病死掉的。两个人痛惜的将猫的尸体装在纸盒里,埋在花园的角落。
然后是他们的狗,同样的,在清晨被发现莫名其妙的死掉。
“动物可能是水土不服吧。”他对妻子说。狗是他们从小养大的,感情很深。两人都很难过。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下一个,居然是他的妻子尚芽,以及她腹中的胎儿。
警方介入,调查的结果竟然是:误食断肠草。
花园中那丛丛娇嫩的小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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