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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打击。
来人间尚不到一个月,他甚至都还无缘阅到暗响一面,他就得与暗响诀别了?倘若暗响一死,那他又该如何去向鬼后交代?
携携攘攘,黄旗飘飘,天台上纹绣着皇家的龙腾印纹旗随风飘扬,天台上的祭礼司,个个身着光鲜红彩的祭服,或执香炉、或执拂尘,天台后的乐官们,一一罗列在其后正不断奏起法乐。
时间在一刻刻的等待中流逝而去,等了许久,祭天的吉时终于来临,高亢的法锣声突地拔高直入天际,天鼓锁呐齐鸣,连空气都因此而震动了。
在代圣上出席的丞相翟庆的带领下,皇甫迟缓慢地步上了天坛,在他身后,默然无言的轩辕岳,扬手命人将已是奄奄一息的暗响架上了天坛,并将他绑缚在天坛上,用来祭天的祀天柱上。
被绑在祀天柱上的暗响,虚弱得无法动弹,年幼的脸庞,在朝阳底下显得更加苍白可怖,在他青炯色的眼底,泛漫着无止无境的心慌和恐惧,他怎会知,来到人间贪玩一会儿的代价,竟是如此庞大。
不!
不,不能这样的,暗响不能死的。
快,他得再快一点……
处在天坛下人群中的殒星,心慌万分地拼命想步上前,将暗响的命运扭转,但此时,天鼓法锣已吹奏而起,在皇甫迟短暂的焚表奏天之后,他拎着一柄施法的短刀,来到暗响的面前。
被天台下围观人群热烈的气氛,鼓噪得意夺神骇的殒星,再也受不住这些阻挠他的人群,不自觉地又换上了鬼魅之面,迫不及待地拔地起身腾空一跃,想一举跃至天坛之上救出暗响。
眼尖的皇甫迟马上瞧见了他,他微微抬手,五指间的降鬼封印已朝殒星而来,领教过钟灵宫强大封印的殒星,一见苗头不对,在杀气腾腾的封印袭来时,连忙翻身一闪,转眼间落在天坛之下。
“岳儿,打发他。”不想误了吉时的皇甫迟,微撇过脸,朝随侍在侧的轩辕岳吩咐。'手 机 电 子 书 w w w 。 5 1 7 z 。 c o m'
“是。”轩辕岳立即衔命而去,疾快如风地来到天坛的边缘,抽出身侧配戴的雷颐剑,扬剑就地施了结界之法,再收剑回鞘,让殒星无法再上前靠近一步。
起先殒星并不将他看在眼底,可就在他的两脚才往前踏进一大步,便硬生生地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狠狠弹退,力道强大得让他止不住退势,直至他奋力将手中的长刀往地一插,这才借刀力止住了退势。
当他再度抬首看向天坛时,他张大了嘴,目不能移地直望天台。
“住手——”他心胆俱裂地朝天坛上嘶声狂喊。
天坛上,孱弱得几乎快失去气息的暗响,在皇甫迟的法刀之下,生生地被剖开了胸膛,血花四溅,一刀直剜出犹在微弱跳动的心脏,遭满手鲜血的皇甫迟握在手里,他缓缓旋过身来,扬高手中黑血犹潸潸淌下他手臂的心脏,让那颗遭人蛮横夺去的心脏直祭苍天。
苍天是否因此而撼动了?没有人知道。
但殒星却知道一件事,眼前那阵阵不断淌下的黑血,朦胧中,由远至近地来到他的面前,渐渐模糊了他的眼眶,忽如其来的,一阵艳红如泣血般的色彩,替代黑血地染上了他的世界,他怔住了,忽然觉得眼前剜心的这一幕,是如此熟悉。
他见过。
他见过这类似的情景。
因为眼前这幅熟悉的景象,那些自被囚禁以来所刻意压抑的情感,像把利刃,狠命地刺在他的心坎上,划开了一道血缝,鲜血淋漓的,将他前些以为早已遗忘的记忆自脑海里挖窜出来。
在他的惊叫声中,众人纷纷回过头来,瞅看着他怪异的模样。
殒星只觉突然间,像是晴日里生生地劈落了一记落雷,正正地劈中了他。眼前的景象蓦地与他的回忆重叠,再缓缓地,缓缓地合而为一,正如某把记忆的钥匙,在此景下开启了他一直在下意识里不愿开启的过往,将过去的烟云,在他的眼前摊开来。
他睁大了双眼,记忆的天际忽然裂开一道长缝,浓云散去,那朦胧不清的过去天地,忽地穹苍无限澄明透净。
他想起来了。
记忆中那总是少了数块的记忆拼图,终于在此刻再度团聚圆满了,他终于想忆起当年他是怎么死的,终于想起,他是因何而死的,但,同时他也想起了,另一件他始终隐瞒并欺骗着自己的事实。
东风吹扬着他的发,他一瞬也不瞬地静望着眼前的回忆。
时间或许是会推翻过去的午夜,悲伤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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