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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急匆匆地赶至女儿的绣阁,见到女儿完好整齐地站在自己面前,似乎令她提心吊胆的意外全部没有发生,她心中一块大石头顿时就落了地,心里轻快了,没有挂碍了,她眼前一黑,竟然晕了过去。
张氏身边的秦妈妈和碧珠没预料到会有这一番变故,脸都吓白了,但她们久经训练,遇事反应快,两人齐齐伸手,把张氏给接住了。
宋知夏也吓白了脸,赶紧扑了过去:“母亲,母亲,您怎么样?您别吓女儿啊!碧珠,快,快去请郎中。”
秦妈妈和碧珠赶紧一人一边把张氏搀扶到床上躺下,宋知夏守在床边用指甲掐张氏的人中,碧珠急慌慌地往外面跑,去交代请郎中的事。
在宋知夏死命掐人中,秦妈妈开窗扇风下,张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悠悠醒转。
“夏儿。”张氏低低地叫着。
“母亲。”宋知夏紧紧抓着母亲的手,她真的被吓到了,她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兴起竟然会让母亲如此忧心,“是女儿不好,女儿错了,母亲您责罚女儿吧,女儿累母亲如此忧心,实在是太不孝了。”
张氏笑了,女儿主动认错让她心情转好不少,她笑得和蔼温柔:“好,就罚你禁足一个月,抄二十遍孝经,不抄完不许出来。”此次必定是要罚的,若是不罚,开了先例,以后还怎么管教夏儿,只是看在夏儿知错了,主动认罚了,可以稍稍减轻一点责罚。
宋知夏刚要点头应承,突然她就想起了章真的事,她的神情一下僵住了。
张氏见女儿似要反悔,脸色马上板了起来,刚要开口教训。
“母亲,女儿有件事还没和您说,我们府马上就要有人来访了,是章金庆的儿子,他是来投靠父亲的。”
张氏赶紧撑起身子:“章金庆的儿子?你怎么会和他认识?”夏儿这次离家不会是与章家儿子有了什么瓜葛了吧?章金庆几乎是必死之局,夏儿怎么能与他的儿子有交情!
“这事说来话长,女儿任性妄为,母亲罚女儿禁足抄经是理所应当,女儿这就去抄经,只是还请母亲送信与父亲,让父亲速速回来,女儿有要事要禀报。”宋知夏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经过来,她不是不信张氏,而是这事牵扯有些大,最好避开所有人,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说给父亲母亲听,她的绣阁不是安全之所,来往的奴仆太多,万一漏出一句两句的,不是平添麻烦。
张氏看着面前的女儿,女儿的眼中泛着血丝,脸色也不好,看来这一天两夜在外面过得也不好,张氏心中一酸,不去追问她缘由,也不忍让她抄经了。
张氏轻轻抚着女儿的额边碎发:“母亲这就去写信请你父亲回来,你也累了,好好睡两天,先不必抄经了。”
宋知夏心中酸软,母亲永远都对她这么好,她俯身趴在母亲怀里:“母亲,女儿不会再任性了,以后若是有事,一定会先与母亲父亲说的。”
张氏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子:“你要说到做到才好啊,可别只是哄哄母亲。”
“不是哄母亲,女儿会做到的。”嗯,尽量做到。
这边宋知夏和张氏正在温情脉脉,那边章真敲开了武宁伯府的边门。
章真没有隐瞒身份,向门子自报了来历,门子一听是怀州将军之子,赶紧恭敬地请他进门,然后向管家忠叔禀报。
忠叔闻讯立即亲自过去请章真入花厅品茗稍侯,然后入二门向主母夫人张氏禀报。
张氏方才便听女儿说过章金庆的儿子会来,此时再听到忠叔说怀州将军之子来访,心中并不惊讶,她整理好因晕倒而有些零乱的裙衫钗环,便去花厅会客。
章真在花厅等候了许久,茶已经上过两轮了,他正在纠结该不该喝第三杯时,终于见到一位年约三十多岁,气质华贵却带着书卷味的妇人从后堂进来了,她的身边就跟着管家忠叔,身后还有两位仆妇四位丫鬟,见这排场,他便知应是武宁伯府的当家主母了。
“章家大郎拜见将军夫人。”章真行礼拜见,章金庆与宋力刚皆是武将,自然是以武将官职相称,也显得亲近些,章真称呼张氏为将军夫人,比之称呼为伯府夫人更为合适,“事先未呈递拜帖,今日仓皇上门,兼又未备礼物,实在是失礼之至,还请夫人原谅小子无礼。”
张氏浅笑着受了他的礼数,暗中打量着他:“章大郎不必如此,你父与我夫君乃是同袍,同袍情谊如兄弟,不必在意凡俗虚礼。”
章真又恭敬地行了一礼:“谢夫人海涵,小子今日前来,是有个无礼之请,小子想投靠宋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