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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怕。”
沛若脚步一拐一拐地缓缓来到她跟前,姐妹二人近在咫尺,两相对望,彼此眼里都嚼着泪水,只是不知其中意味,不知孰真孰假。
“我晓得,你不过是为了活这一口气,为了这一口气,你可以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要。”沛若双目已然哭得红肿,眼眸却不失清盈明澈,“你无父无母,无家可归,除了我,没有人真心对你好,他们都把你视作奴婢,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你的路太难走了。我除了为你掉眼泪,安慰你几句外,全然无能为力。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是我做得不够好,没能好好保护你,你才会变得工于心计,不择手段。”她忍一忍鼻中酸楚,“所以,我没有怪你冒认我的身份,我还想着好好补偿你,索性让你代替我认祖归宗,只要你从此改邪归正,不再谋算他人。”
冬至淌下泪来,拉着她的手道:“我真的全是为了你,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替你和安娘子报仇!我并不是为我自已!他们不明白,但至少你会明白!”
沛若凝神看着她,却慢慢地从她掌中抽出自已的手,凄然道:“我会明白?我明白什么?明白你事到临头,为了自保,竟然不惜扭曲事实?还是你对我起的杀心,买凶把我往死里打,把我打成残废?”
冬至此时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她两手冰凉,无力摇头道:“沛若,你听我说……”
沛若惨淡一笑:“还能说什么?你还能说什么?冬至,完了,一切都完了,是你自已把自已推上了死路,谁也帮不了你。”
冬至两眼突然冒出了一股凶光,她猛地伸手摘下沛若发髻上的银簪子,趁其未及反应过来,一手将沛若箍在了手臂之中,把尖锐的簪子抵在她的咽喉处,一边往大门外退去,一边狠声道:“谁敢过来,我马上杀了她!”
众人都没有料到她竟敢如此,项景天忙命一众家丁进来,团团地围在冬至和沛若二人身旁。冬至狰目以对:“都给我让开!谁敢拦我,我必不手下留情!”
项景天心头深恨,一时无法,只得命众家丁们不得靠近。
闻意远想了一想,走到承义身旁,附耳低语了几句。承义浓眉一挑,毫不犹豫地越众而出,来到冬至身旁,道:“妹子,横竖咱们俩是罪责难逃,索性把沛若劫走,待咱们安全逃离京城后,才放人不晚!”
冬至眼底泛红,冷冷瞪了他一眼,径自挟持着沛若往外走。
“不要伤她!”沛若的相公惶然大叫。
承义眼风一凛,忽而扬手打落在沛若的脸面上,沛若痛呼侧首,冬至亦为之一惊,下意识地避了一避,承义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银簪子,推开沛若,紧接着挥拳猛击冬至,直把冬至打得摔倒在地,动弹不得。
江达宁刻不容缓,率着众家丁一涌而上,将冬至牢牢压制在了地上。
项景天怒不可遏道:“把这贱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沛若虚脱似地倒在相公怀里,惊痛交错地望着冬至,已然不再有泪,也不值得有泪。
承义忙不迭跪下来,求饶道:“项大人,当年买凶一事,小人不过是受人指使,小人知罪!如今小人从冬至手里救下沛姑娘,不知可算是将功补过?求大人饶过小人一命!”
眼看着冬至被押下去后,项景天方定下了神来,道:“死罪能饶,活罪难逃,你当年怎么对待沛若的,今日便一并受了!饶你不死罢了!”
承义原本生怕有牢狱之灾,如今得蒙项景天饶恕,已深觉庆幸,不由连连磕头称谢。
一日之内几经大起大落,项景天身心俱疲,才想返回内堂歇息,项庭真看一看兀自跪在地上的庄氏,不由开口道:“爹爹,我娘惨遭暗算,与她脱不了干系,冬至乱棍打死,那她呢?”
第181章 他朝君体也相同
项庭真大为不甘:“爹爹,仅此而已?”
项景天背过了身去,掩下满目的阴狠,低声道:“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
庄氏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保住性命和名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丈夫顾念着那个他们共同的秘密,必然不会抛弃她,只待来日丈夫消了气,不愁没有翻身之机。
抱着这样的念头,她泰然跟随白福家的退出了昌荣正厅。
是非已定,项庭真命人将李大婶等人送出府去后,方来到闻意远跟前,唇角含着温柔的笑意:“你功不可没,不知该怎么谢你?”
闻意远趁着两旁无人,绽出一抹坏笑:“以身相许?”
项庭真两颊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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