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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庭沛脸上有显而易见的为难之色,艰难开口道:“是,此事确与女儿有关。”
项庭真含恨而笑:“你终于肯承认了!”
项庭沛闭一闭眼睛:“沛儿幼年丧母,自小孤苦无依,可幸上天眷顾,让我重遇爹爹,得回项府。可是再富足的日子,也无以抵销沛儿的思母之情。我想我娘,我羡慕三妹妹和四妹妹,她们都有母亲陪伴在侧,不必如我一般,终日形单只影。”她睁开双眸,眼底有薄薄的水雾,哀怜地望向庄氏,“直至遇着二太太,二太太宅心仁厚,不嫌弃沛儿的出身,善待沛儿,沛儿很是感激,不知不觉中,竟将二太太视作了母亲,可也算是一重寄托了罢,让我在陌生的府邸不必孤寂冷清。”
项景天心头揪痛:“你心里有这些苦,只管向为父直言相告,又何必要做出此等阴损之事?”
项庭沛流下两行清泪,哽咽道:“因为沛儿无以为报,眼看二太太满怀委屈,方会软了心肠,为其筹谋。”
庄氏惊怒地站起身来,指着她道:“你胡说些什么?!”
项庭茵冷瞪着她道:“这是你自个儿的罪孽,与我娘无关!”
项庭沛摇着头,一手扯上了项庭茵的裙摆道:“茵妹妹,我与你一样,二太太是我们最为重要之人!她的委屈就是我的委屈,她的主意就是我的主意!你之所以知道我与此事有关,并非你私下里留心于我,而是当日我与二太太商议此事之时,你也在旁,你都听了去,所以你才会知道得一清二楚,是不是?”
项庭茵何曾想到她有此一着,连忙一手推开她,气愤道:“不是,不是!这是你一个人的主意,不是我娘的主意!”
项庭沛跪坐在地上,凄苦而笑:“倘若这只是我一人的主意,你为何知情而不报?你早就晓得我要这样做,为何你隐瞒了所有人,不去告诉三妹妹,不去告诉爹爹,偏偏到了今时今日,你方出来作这个证,将此事都推到我身上?”她眼底微微发红,颤声道,“因为你心知肚明,二太太才是此事的主谋,你生怕真相败露,才会想着把罪责都压在我身上!”
庄氏冲上前来,朝着项庭沛的脸面用力掴下,咬牙切齿道:“你休得再胡说八道!此事分明是你一人所为,我由始至终全不知情,你满口诬蔑之言,不过是妄想脱罪罢了!老爷眼睛可是放亮着呢,你这些微末伎俩,断断瞒不过他!”
那庄氏手上留着一寸长的指甲,那掌掴的力道下来可是毫不留情,一下打得项庭沛脸颊红肿,面上被划开了一道鲜红的血口,她重心不稳地伏倒在地上,好半日方才能直起身来,忍痛道:“身正不怕影子歪,倘若太太真的无辜,何故恼羞成怒,向沛儿发难?”她抬眸瞪向庄氏,目光凌厉,“难道不是因着做贼心虚么?”
项景天鼻翼微微张阖,怒道:“你们之间孰是孰非?休得在此牵扯不休!”
项庭真心下怒意渐平,唇连隐隐地泛起了一抹冷笑,暗里与项云杨相视了一眼。
项景天话音刚落,侍奉在庄氏身侧的江福海家的便跪了下来,一迭声道:“大太太被害得好苦,奴才亦是于心难安,如今眼看大姑娘受此冤屈,奴才再不能有所隐瞒了!”
庄氏颤巍巍地转过身去,诧异地瞪着江福海家的道:“你要做什么?”
江福海家的连连磕头道:“老爷,事到如今,奴才不敢有半句虚言,此事确系二太太的主意,是二太太看不得大太太安顺,方才逼迫大姑娘替她出手陷害大太太!”
项庭茵发疯似地扑到江福海家的跟前,揪着她的衣领道:“不!你胡说!我娘压根儿不知道这孽种的主意,与我娘无关!”
江福海家的道:“奴才心中有愧多时,老爷也在此,所说每句,均为实言!倘若不是二太太每日逼迫大姑娘,大姑娘断不能做出这样的事!老爷,大姑娘亦是无可奈何啊!”
项景天不可置信地盯着庄氏,“你竟如此狠毒?”
庄氏愕然片刻,方道:“老爷,我真的没有!”
项景天深吸了一口气,道:“上回庆生宴之后,我才看清,你是如此看重正室之位。”
庄氏扑到丈夫跟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老爷,即便我在乎正室之位,也是因着我在乎你啊!我不会,我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项景天却甩开了她的手,冷声道:“如今就连你的亲女儿,也出来道出真相。沛儿才回府不久,她为了讨你欢心,代你出手,亦不足为奇。”
庄氏如雷轰顶,整个儿怔住了。
项庭茵惊慌失措地来到父亲跟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