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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心怎么能不升腾起来?我们会有辉煌的感觉,我们内心潜藏的低沉、消极、忧郁甚至绝望的意念顿时会被泰戈尔的欢乐春风一扫而空。
难道我们活看不需要这样吗?难道我们不需要文学作品带给我们这种美好的、使我们更愿意活得更美好的原动力吗?
同样,泰戈尔的光明是——
光明,我的光明,充满世界的光明,吻着眼目的光
明,甜沁心腑的光明!
呵,我的宝贝,光明在我的生命的一角跳舞;我的
宝贝,光明在勾拨我爱的心弦;天开了,大风狂奔,笑声响彻大地。
这种如瀑布的倾泻的语言使我的心花怒放,仰慕不已。
而泰戈尔写爱情,写女人更是充满了灵性,充满了纯洁如玉的情感,充满了那种世界美如斯的憧憬。“妇人,你用了你美丽的手指,触着我的器具,秩序便如音乐似地生出来了。”
这里的秩序不正是人性美所透露的音乐之声吗?
甚至泰戈尔写女人的“玉臂”、“纤足”、“丰乳”也是如此的晶莹、美丽,既浸透炽热的欲望,又发散洁净之芳香。
爱的旋律激荡起两朵浪花,
溅落在那四片缠绵的唇下。
强烈的爱欲是那样急切地,
想在身躯的边缘久别重逢。
这是泰戈尔对男女接吻的直接描写,谁能指摘这是猥亵呢?你可能因这些文字而躁动,但欲望的火焰更是圣洁的火焰。
正是这些欢乐、光明、爱情构成了泰戈尔永恒的主题,像一部宏伟的交响乐中反复出现的主旋律,时隐时现,时轻时重,这样一步步迫切你灵魂的深处,并最终俘虏了你。
从这个角度看,泰戈尔的“梵我合一”、“神人合一”就不是超然与外之物了。他创造的仍然是人,是充满七情六欲却又具有人类美德于一身的新人。这是泰戈尔的追求,也是所有大艺术家的追求。较之同时代、当代别的大艺术家,泰戈尔没有把更多的精力去发掘人类的丑恶,而是孜孜不倦地在美的领域中开垦、耕耘。他不是用匕首或鞭子去惊醒读者,他是用微笑去溶化读者。
谁能写出孩子的睡眠被偷走那样美妙的画面呢?谁又能终生以其艺术之笔怀着对人类的爱并保持不谢的童心呢?只能是泰戈尔,永远的泰戈尔!
当人类一步步朝向更现代化、更文明、更和谐的社会发展时,我们和泰戈尔是越来越近了。
四
在这越来越近的像朝圣者队列般的广大读者群中,恐怕除了他的祖国的人民外,就数中国人了吧!
二十世纪以来,中国几乎没停止过翻译与出版泰戈尔的作品,尤其近几年来,各种版本,各种编选本此起彼伏,像印度洋的波浪汹涌不已。这反映了开放的中国读者情感,也反映了泰戈尔对中国的情感。泰戈尔生前来过中国,并和中国大艺术家梅兰芳、徐悲鸿都有过深切的友谊。这恐怕也是世界别的大文学豪所难以享有的吧!
现在由我来主编一套泰戈尔的文集,我深有在高山下,大海前的感觉。也许,我作为编辑的新鲜之处在于我只是泰戈尔的读者和崇拜者,而不是专家和译家,是我眼中的泰戈尔。
可能,也别是一番风景吧!
五
泰戈尔为自己建立了一座文学的圣殿。他的为人是一本永远读不完的书。在这座文学圣殿里,我们不是膜拜上帝、真主与佛祖,我们只是来寻找自己。
此刻,任何的喋喋不休的评论都是多余的。我们只有怀着虔诚的心,默默地步入这座圣殿!
嘘,安静些!
在美的星空下,我们除了勇敢追寻,别无选择!
1994年12月5日于北京虎坊桥寓中
01 爱者之贻
石真译
1沙杰汗①,你宁愿听任皇权消失,却希望使一滴爱的泪珠②永存。岁月无情,它毫不怜悯人的心灵,它嘲笑心灵因不肯忘却而徒劳挣扎。沙杰汗,你用美诱惑它,使它着迷而被俘,你给无形的死神戴上了永不凋谢的形象的王冠。静夜无声,你在情人耳边倾诉的悄悄私语已经镌刻在永恒沉默的白石上。尽管帝国皇权已经化为齑粉,历史已经湮没无闻,而那白色的大理石却依然向满天的繁星叹息说:“我记得!”“我记得!”——然而生命却忘却了。因为生命必须奔赴永恒的征召,她轻装启程,把一切记忆留有孤独凄凉的美的形象里。……………………①沙杰汗:印度莫卧儿帝国皇帝。②“一滴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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