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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将信将疑,“你居然这样将他抛下了?”
这说得奇怪,听起来好像竟担心谢欢安危似的。梁徵不明白他态度为何如此,便不言语,只等他再说。
“也罢,他往何处去了?”黑衣人又问。
“晚辈不知。”梁徵说。谢欢定然也是去京城的,但还在考虑是否能够说与这人知道。他看似不同于那些要危害于谢欢的人,但是区区一两句话又怎么能断定。
连问不答,听也听出梁徵是有意隐瞒了,黑衣人收手把他放开,还是耐了性子最后再问了他一句:“有无旁人看到他往何处去?”
“我们分路之时,连我都不确知他去向,别人想必也没看见。”梁徵说。
黑衣人颔首,“你总算有句能答我,却答了和没答差不多。好小子,你不想我找着他么?”
梁徵不讲。
“随你。”黑衣人说,“我可要找他去了。”
他步速那么快,梁徵知他一旦前行自己就是追不到了,这才赶着他走远前时高声叫住:“前辈留步!”看他一停,便赶紧直说道:“若是要去找谢公子,晚辈愿与前辈同行。”
黑衣人自称是听说谢欢失踪后,受人所托前来寻找并护送他。但是官府内与他初时同行之人都不知他去了哪里,反而江湖里传出他的事来,令人深觉不妙,不得不连日奋力寻找。之前闻说梁徵与谢欢同行,因此沿着传闻中谢欢出现过的路线一直寻找他和梁徵,路遇梁徵时原以为就要找到了,谁料已经分路。
梁徵不觉舒了口气。
黑衣人像是看出他在想些什么,道:“你是才觉得原来不是每个人都想杀了他的,是不是?”
“只是这一路遇上太多了。”
“你也知道这一路他各路对头太多,居然还那样护着他。也是从前被他迷住过的了?”黑衣人带玩笑而非嘲弄。
梁徵原本想要不懂,但是脑子里谢欢的身影一现,又仿佛不是不懂的,险些就要脸红,“晚辈与谢公子萍水相逢,素昧平生。不知道前辈说什么从前。”
他相比这前辈慢得许多,现在几乎是被黑衣人拎着前行。虽然看上去已有些上了年纪,又这样带了个大活人,黑衣人的步履也没有丝毫放慢的迹象,一路足不点地飞奔,仿佛梁徵压根没有重量一般。
虽然没有特别显示武艺,但只这么一手,已经可以算是好俊功夫。
这样的人物居然不曾听说,梁徵为自己感到汗颜。
这位前辈一个,此前遇到那位几乎胜过柳宫海的那个一身魔教武功的人一个,都是没有听说过的高人。原来天下之大,人外有人,自己多年来说不定都做了井底之蛙。被人称赞几句年轻有为,就要真认为某日能赶上诸位前辈了,哪里想原来天下能人如此之多,自己穷一世努力,也未必能排上几号。
“也是。”黑衣人了然道,“若非素昧平生不知底细,谅你不敢帮他。不过,既已知他身份,依旧不改,你也实在是个大大的滥好人了。真不怕丢了命么?”
“并没有思考许多。”梁徵老实说,虽然对滥好人三字并无自觉。
黑衣人口风中像是对谢欢非常了解。与谢欢相熟的武林人士,真想不到。
“敢问前辈是何方高人?”走这么久还黑衣人没有要自报家门的打算,梁徵忍不住主动去问。
“高人?谈不上。不过是个死人。”黑衣人阴恻恻地一笑,“我不曾在江湖行走,你不会听过我的名字。”
不在江湖的高手?或隐居山野,或……要何等官府,才有这等能人效力。梁徵为心中冒出的可能性吓了一跳。
“那里就是襄山了。”黑衣人说。
遥遥一看,满山红梅簇拥之处。
黑衣人说清平庵在山顶,这一山的梅花开得极盛,却甚少游人。黑衣人不走山道,从梅花梢头一路掠上,在山中简直如同腾云驾雾一般,不多时即已上到山顶。
顶上果然有座小院,门户紧闭,门额上题“清平无事”四字,应是所谓清平庵了。
黑衣人与梁徵跃入院内,寂静无人。
梁徵往庵堂方向一指:“我去那边看看。”
黑衣人也点了头,“小心为上。我往周围搜一搜。”说完一闪身便已消失。
房门关着,梁徵轻轻踩上屋顶,凝神静听堂内是否有人。这样一听,竟听出有女子哭泣之声来。
他以为是被师父打骂的女尼,放轻手脚揭了片瓦看去,却是个衣着华贵的妇人,正跪在佛龛前双手合十地求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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