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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上前抓住他的衣袖,赤红的眼里噙着泪水,焦虑的目光已将一切都说明白。
宁怀恩拍拍他的后背,轻声道:「伯母让你进去。」
白峤连连点头,顾不得与他多说一句就冲进房间。
宁怀恩在屋外静静地等着,猜测着任妃会对白峤说什么。肯定要白峤别和他一起吧。而白峤大概会听话,就像当初他也毫不犹豫的选择背叛……
「娘——」
屋内突然传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宁怀恩叹了口气,走进屋中便见白峤扑在他母亲身上嚎哭不止,任妃双目紧闭,已没了气息。
宁怀恩上前将少年扶起按进怀里。
白峤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紧紧抱住宁怀恩,身体不住地颤抖,似乎随时都会一口气上不来而昏厥一样。
宁怀恩柔声安慰道:「哭吧哭吧,都哭出来就会好受些……」
母亲的死似乎抽掉白峤的灵魂,不吃不喝,除了哭还是哭,守灵时他几度哭到昏厥。
宁怀恩守在他身边,督促他不时吃点稀粥,为他张罗母亲的后事,陪伴着他度过最悲伤的时候。
随着头七过去,任妃下葬,白峤哭得脱力了,被宁怀恩送回房里休息。
打理好一切之后,宁怀恩抱了一坛酒独自坐在屋脊上遥望星空。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伴随着任妃的过世而告一段落。曾经有过的报复之心也在白峤的丧母之痛下变得苍白无力,他忽然发现报复、伤害并不能令自己快乐。当这些遮眼云烟散去,他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其实是一颗真心。
白峤,你爱我吗?
夜空如此深沉,一如人心难以捉摸。
他对白峤来说,是什么?可以利用的棋子,还是……迫不得已才选择背叛的爱人?
酒坛已经空了两个,黄汤灌不醉他,有时候清醒也让人感到难受。
「爷儿!」
望冬的声音从脚下传来,低头看去,他的贴身侍从看来一脸焦急。
「爷儿,白公子喝得酩酊大醉,旁人都劝不住呀!」
「醉了?」宁怀恩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空酒坛,不由得轻笑,「醉了好。」
他从屋顶上跳下,随手将酒坛扔给望冬,向白峤所在院落的方向走去。
白峤果然醉了,趴在桌上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
宁怀恩无奈摇头,上前将人打横抱起,送到床上,又命人端来热水,拧了毛巾为他擦身。换了三盆水,才将这醉兔子给弄干净。随后他也脱了外衣,上床将人搂进怀里。
他亲吻着少年的发鬓,轻声道:「小兔子,跟我聊聊天吧。」
白峤经过一番擦拭清醒一些,意识蒙眬间听到说话声便抬头看去。
他的醉猫样让宁怀恩失笑,亲亲他的眼睑,道:「平时你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和我说,人家都说酒后吐真言,你现在喝醉了,和我聊聊吧。」
「唔……不要……和你说,你会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白峤喃喃自语,不知想到什么,泪水又落了下来。「娘说我要把心里话藏起来,别人才不会欺负我……」
宁怀恩心里又是一阵疼。他的小兔子肯定受了许多苦吧。
他抚摸着少年的身体,轻柔地问:「那你娘有没有跟你说,若是碰到真心对你好的人,你也应该对他说真心话呢?」
「嗯……忘记了,好像有……」
「那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因为恨我曾经强迫你吗?」尽管猜到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他还是要亲口听他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不想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不、不是!」白峤睁着通红的眼睛猛摇头,惶恐地想要辩解什么,眼底的泪花闪动,他呜咽道:「将军,你很好,我真的不想背叛你的……可是母妃还在宫里……我想带她离开,我和大皇兄约好了,他说如果我听话,等我回去时,就让我和母妃离开……
「我不是故意让你撞见我被陈洋他们欺负,我不是为了情报才跟你去望山城的……我一点也不想背叛你,可是半柳说母妃身体越来越不好……对不起……」
白峤边说边哭,眼泪顺着眼角滚落,懊恼、自责、茫然、痛苦各种情绪在他眼中闪过,内心的煎熬在这一刻流露。
宁怀恩心中抽疼,闷痛像一把锋利的剪子,将藏在心底的那个结剪开。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
宁怀恩将少年用力按进怀里,他可怜的小兔子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委屈却只能往肚里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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