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页)
白峤在心中大声哀嚎。对方或许只是偶然回头,可在视线撞上之后,却定睛锁住了他!
白峤忐忑不安地攥着衣袖,满脑子想的都是男人会不会因为这一眼而记住他,在宴会上为难他?心绪纷乱、惶惶不安的他甚至没注意宁怀恩究竟长什么样子。
很快的殿门打开。
白峤被小太监领到第一排的最末席—─也就是最靠近门口的位置,他坐在那儿,每个人进门都要看他一眼。他僵硬地坐着,几乎将脸埋到胸口,手指死死揪着衣袖,将柔软的布料攥得皱巴巴的。
没多久,东楚皇帝到来,白峤跟着文武百官起身施礼,弱小的声音混在洪亮的齐声唱礼中显得那样渺小细微。
各就各位后,皇帝道:「我东楚与西霖连年交战未有胜负,然而这次大不同,就在一个月前西霖送来了他们的质子,向我东楚求和,哈哈哈!」
皇帝笑得极为畅快,殿下一名老臣起身答道:「陛下洪福,有宁将军在,一统三国指日可待!」
诸臣也纷纷附和,一会歌颂皇帝洪福齐天,一会称赞宁将军智勇双全,皇帝的笑容渐渐淡去,听了半天也只是「嗯嗯」两声算是接受了这些赞美。
白峤根本不敢抬头,面红耳赤地坐在座席中,只希望那些人都将自己忘记了。
那皇帝似乎真的将白峤忘记了,并没有让他站出来接受他们言语羞辱——这样的场面白峤已经在脑海中预想过很多次,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够麻木地承受住——但东楚皇帝只是简单地说了两句场面话,便将话题转到其他事情上。
酒菜上桌,东楚群臣谈笑风生,白峤低头吃菜,努力将自己隐藏起来。耳边不断传来「宁将军」什么的称呼声,随即出现一醇厚的男音应答。
白峤食不知味,不知坐了多久,周围的人似乎都有些醉了,话音更加含糊,话题也更加大胆。偶尔有人到白峤面前来说上两句,他全当没听到。
白峤偶然一抬头,与殿外的半柳对上目光。半柳朝他招招手,白峤愣了愣,寻了个旁人没有注意的时机,在心中暗说「我不过是去方便」,偷偷溜出了大殿。
沁凉的夜风扑面而来,将一身浊气吹去,他大大地松了口气,心中似乎落下一块大石头,陡然轻松许多。
半柳上前来将他上下打量了许久,说:「公子,你没喝酒吧?」
他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喝!」他酒量极浅,烈一点的酒那是一杯就倒,生怕喝醉不小心惹来祸事,自然是滴酒不沾。
「那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呃……里面有些热吧。」
「哦。那好,去御花园休息吧。」
白峤欢喜不已,在御花园里找了一张石凳坐下,无聊地踢着草,只等宣布散席,他们就可以离开。然而还没听到散席的钟声,一道轻佻的声音先在身后响起。
「哟,这是谁家的小兔子,半夜三更跑到这里来了?」
白峤回头看去,只见几个华服公子笑嘻嘻地走过来,昏暗的光线下,那几双眼睛透出不怀好意的光芒。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他畏惧地起身,往反方向退,然而没走几步背就抵上湖边的石栏,已是无路可退。
白峤眼神飘忽,试图向半柳求助,偏偏半柳不知去了哪里。
为首的华服公子慢悠悠地走上前,伸指挑起他的下巴,审视片刻后,勾唇道:「小兔子真可爱吶,怎么样,今晚就和我们几个乐一乐?让你也好好爽一爽,包管你以后就离不开我们了,哈哈哈!」
公子们发出猥琐的笑声,白峤哪里不懂他们的意思,面色一红,惊慌地拨开那华服公子的手,仓皇往旁边跑去。
宁怀恩恭送皇帝离去后才起身离开大殿,沿着长廊慢慢走着,领路的小太监已被他遣走,只剩下自己的侍从提着灯跟在身边。
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却不得不来,早就料到皇上可能已经对他心生忌惮,不过今日宴席上皇上的表现还是明显了一些。
御花园中隐约有嘈杂声随风飘来,宁怀恩无心多管,但就在他即将经过时,有个熟悉的词飘入耳里。
「……质子……」
他想起宴席上看到的胆小兔子,唇红齿白,脸蛋小小的,一双眼睛倒是生得水灵,怯生生的样子像极他豢养的雪瑞,很招人疼。
心中一动,宁怀恩的脚跟一旋拐向了御花园。
「不要,放开我!我不要!」少年哭叫着,显得惊惶、无助、愤怒、悲伤。「啊——不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