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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请她坐下。
江母把背挺得更直些,尽量模仿著他的风度,却很没风度的给自己点了杯这里最贵的红酒和牛排。
天知道她有多久没正经吃过一顿饭了,所以明知道这样的行为可能有些失礼,她也顾不得了。
鸭舌帽的眼神藏在长长的刘海下看不清楚,但从他凉薄的嘴角微勾出来的笑意,却看得出几分嘲讽。
等待上菜的间隙,鸭舌帽开口了,“江夫人,今天请你来,是有件事想向你打听打听。”
“是关於我大儿子的吗?”江母不傻,要说自家还有足以吸引这样人找来的,唯有跟尉迟临风扯得上关系的江意了。
鸭舌帽笑意更深了些,却淡淡的开了口,“你要多少?”
“您也看到了,我有一个瘫痪的老公要人照顾,还有一个破相的儿子要整容。我也这麽大年纪了,不想再为後半生发愁……”
“告辞。”鸭舌帽只用两个字就打断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张足够付账的钞票压在咖啡杯下,站了起来。
“等等!”江母慌了,语无伦次的道,“先生,价钱什麽的都好商量,您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个高价,实在是家里过不下去,我一个女人真是没有办法了……”
她说著,还耸著肩膀哭了起来。
只可惜,眼泪打动不了鸭舌帽,“对江夫人的不幸,在下深表同情,不过您要哭诉的话,应该去找福利署不是吗?”江母顿时止了哭声,鸭舌帽男人又紧接著道,“现在我问,你答。我会看你回答问题的情况给你付钱,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江母哽了一哽,知道遇到厉害对手了,除了点头,别无他法。
鸭舌帽掏出第一张钞票,“江意最喜欢的颜色。”
江母一怔,她还以为鸭舌帽会问大儿子与尉迟临风相关的话题,怎麽扯到这上面来了?
鸭舌帽扣著钞票不放,又换了一个问题,“他最喜欢的菜。”
江母瞠目结舌,还是答不上来,对大儿子,她实在是不够了解,可看著那张钞票,她又心痒之极,急中生智想了个答案,“他……他不挑食。”
然後想去拿那张钞票,可惜对面的男人扣得很紧,根本纹丝不动。
“看来,我是找错人了。”鸭舌帽说著,在江母失望时,却又迟疑了一下,突然放了手,把钞票拱手送上,“最起码,你告诉了我一件事,你们这个家,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关心、在意他的。”
他这回是真的要走了。
可江母哪里舍得,象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抓住他的胳膊不放,“先生,我还知道很多事的。我大儿子这个人其实心很软,如果……如果你有什麽需要,我可以把他叫出来!到底我是他妈,他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鸭舌帽回过头来,带著讥诮问,“哪怕我要对他不利,你也肯帮我约他出来?”
江母噎住了,可依旧拉住鸭舌帽的手却说明了一切。
鸭舌帽又递给她一张钞票,“给我个电话,如果我有需要的话,会打给你。”
目送著鸭舌帽离开,江母面对著热腾腾送上来的新鲜牛排,想想这些年来一直无怨无悔照顾全家人的大儿子,有些食不下咽了。
可身体的需求却让她只停了那麽一瞬,就仍是一手执刀,一手执叉,一块块的割下鲜嫩的、还带著血丝的牛肉,一块块送进嘴里。眼中,最後一丝没有泯灭的母性让她觉得是在吃亲生儿子的肉般,涌上了罪恶感的眼泪。
可当那久违的鲜美滋味在舌尖绽开,温暖了饥肠漉漉的肚腹,她连最後一些母性也遗忘了。狼吞虎咽的把一大盘牛排吃得干干净净,唯一後悔的只是没有多叫一份。
不过看看鸭舌帽留下的钱,她在心中迅速算了笔账,又好胃口的叫了一份馅饼上来。至於还没有发生的事,她担心那麽多干嘛?
人家也不定会对江意不利的,不是吗?
江母自我安慰著,开始盘算著要把今天得来的钱怎麽藏好,千万不能被老公,尤其是那个贪婪成性的小儿子发现。
……
江意又做梦了。
又是千年以前,又是穿著那样奇奇怪怪的宽袍大袖。不过这一次并不在黄沙满天的草原上,而是在家里。
有个腿儿短短,个子小小的小男孩正欢快的骑在年轻男人的背上,驾驾地稚气呼喝著,骑著大马。自己在旁边兴高采烈的看著,拍著手叫好。
就算他还是看不清那孩子的面容,可江意清楚的知道,这是自己的孩子。而四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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