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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得你是忠正的直臣。”
秦泱有些好笑:“考卷?那都是些官样文章,哪里能露出什么破绽。”
轩辕闭上眼睛,似乎是有些疲惫了:“勉之,你说罢。”
顾秉起身,走到自己惯用的桌案前,从多宝格里抽出了一张写满文字的宣纸,给黄雍看了看。
“确实是子阑的字迹。”黄雍评点道。
顾秉又递给赵子熙:“赵大人可看出什么问题了?”
赵子熙粗粗看了一眼,摇头。
顾秉苦笑:“其实若不是年前陛下曾对臣说过一番话,再加上当时在狱中穷极无聊,臣也是看不出其中猫腻的。”
他看着秦泱,仿佛面前还是那个面冷心热的兄长:“秦大人参加的是永嘉元年的科举,对吧?”
秦泱点头,不明所以。
顾秉苦笑:“那一年,其实还发生了一件大事,便是陈叔远案。以陈叔远案为界,之前依然沿用先帝年号,为元祐三十年,之后才是永嘉元年。”
秦泱脸色遽变,顾秉继续道:“诸位都参加过科举,想来也知道,本朝科举先考帖经,再考诗赋,最后是杂文,谈论时事,整整数天,大家都要待在考场,不得擅离。陈叔远案发生在二月底,正巧在科考之前。”
赵子熙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顾秉:“重点。”
顾秉宽容地笑笑:“我们的秦大人未卜先知,竟然在所有考生之前知道先帝决定改年号为永嘉。而我敢打赌,在那个时候,恐怕连陛下都未必知道吧?”
轩辕没有睁眼,嘴角却有温存笑意:“勉之说的没错,那个时候怕是只有先帝以及史苏二老知晓此事。”
顾秉点头:“大家都知道史阁老和乱党可是交情匪浅,若是这个理由依然牵强的话,那么赵兄,你看看诗赋的第二句。”
赵子熙读道:“醉來頓覺鄉愁失,苦被霜風吹又醒。”他若有所思,“頓字少了一横。”
顾秉看秦泱:“子阑兄全文句读都无一处谬误,却有一个别字,实在是耐人寻味。看来在中原日久,秦兄也学会了避讳啊。”
黄雍恍然大悟:“突厥可汗叫金顿。”
顾秉低笑:“一开始只是非常牵强的猜测,但陛下和我都不敢轻敌。于是陛下便有意瞒报错报战情,我也将大军的粮草少说了两个月,我们要瞒过的倒不是朝臣,却是你。”
轩辕缓缓站起来,远远凝视秦泱,声音微微颤抖:“东宫出来的每一个人,朕都视若手足,你心如铁石,朕却不能不顾十五年的君臣情分。今日这里只有我们几个,秦泱便是阿史那乌木的事情,除去在场五人和周玦,不会再有第七个人知道。”提到周玦,秦泱脸色又变了变。
轩辕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声道:“他很是难过,今日便不来了。他托我带话给你,若是你愿意,你的儿子可以托付给他。”见秦泱身形摇摆,他又补充道,“当然,若你不放心,我们也可以把他送回突厥。”
秦泱转身,走出宫门:“那便麻烦伯鸣了,来生我再结草衔环报答他吧。”他的声音苦涩,“请不要让犬子知道,他的父亲其实是个什么样的人。”
宽阔的背影消失在宫阙尽头,顾秉视线一片模糊。
因为他知道,他再不会见到这个人。
轩辕一直站在他身旁,见顾秉凄然无语,心中一痛。
众人只见轩辕猛然把顾秉扯入怀中,宽大的披风遮住两人的身形,但从动作也可以看出两人颈项相缠。
赵子熙拉拉呆若木鸡的黄雍,退了出去。
第十四章:两心合影共依依
顾秉睁大眼睛,眼前是轩辕近在咫尺的容颜,唇上是突如其来的温热,陷在轩辕怀里,或许是一路征尘不便熏香,属于轩辕的味道更是强烈,让他几乎窒息。
轩辕微微退开些许,看着顾秉有些迷惘的神情,笑了。
两人呼吸相闻,嘴唇轻贴,轩辕呢喃:“勉之,勉之。”
顾秉周身都在颤抖,似乎下一瞬就要哭出来。
轩辕又吻了下去,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辗转流连。他平素喜洁,与妃子行房时鲜少碰触,更不要说唇齿交融,可与顾秉相拥深吻,却只觉得说不出的契合美好,更不知餍足。
顾秉轻轻动了下,却没有挣开,他从未如此细致地打量轩辕,纵使知道他姿容秀丽犹在王者雍容之上。那凤凰一样飞扬跋扈的眼角此刻微微垂着,收敛了往日的流光溢彩,平添了几分懒散风流。
也许只是一霎,也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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