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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淡,没想硬逼着对方闲聊,自个说起过往游历江湖发生的趣事,倒让翠山行听得津津有味。
几日来跟苍一道行走,翠山行才发现此人确实在江湖中颇有名气,平民百姓姑且不谈,武林人士若是认得他,骑马的下马,打架的停手,就是在一旁吃饭,也得放下筷子过来敬杯酒,苍脸上挂着一贯的温润微笑,从不见他摆什么架子,那些人谈起玄宗一派剿灭魔界,恢复武林和平,语气半是钦佩半是欣羡,总归是件了不起的大事,但茶余饭后,苍却从未把此事拿来做为谈资,跟翠山行说的,还是那些行走江湖的见闻。
到了晚上要住店时,苍总会分别要两间房,几天下来,翠山行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有几次想建议苍跟小二要一间房就好,自己可以睡在地上,毕竟住房的钱是人家掏的,但他实在不习惯与人太过接近,想想还是作罢,只是白日赶路时的脚步又快了许多,简直像在磨练轻功,难怪这回在此躲雨,会让那人觉得稀奇。
午后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山边就绕出一道彩虹,翠山行看见雨停,迈步便走。
才刚跨出两步,肩膀忽然让人一揽,整个人腾空而起,再次落地,已在前方数尺之外。
翠山行微微一愣,还来不及转头问他意图为何,苍已松了手,方才所站的地方哗啦一声,倒下了一大桶水,许是那户人家房顶漏水,拿了个桶子接雨水,待雨停之后便往外泼,若不是苍及时将他拉走,恐怕那桶水就会直接倒在他头顶上。
翠山行头一低,轻声道:「多谢。」
苍挑眉道:「是谢我帮你,还是帮了你的琵琶?」
「琵琶。」
「你倒老实。」苍忍不住一笑,「就不知有什么东西,能宝贝得过你那只琵琶。」
翠山行摇了摇头。
「你的家人呢?」
「爹娘已经过世。」
「没有其他兄弟姊妹或亲近之人?」
翠山行又摇摇头。
「朋友?」
翠山行想了想,「嗯。」
苍笑道:「难道朋友比不上你的琵琶?」
翠山行摇头道:「不是,那盆水,我淋得,朋友淋得,天一剑弦淋不得。」
苍失笑道:「如此说来,方才我该抢救你的琵琶,而不是先生你了。」
翠山行道:「也无不可。」
苍缓缓道:「只可惜对我而言,你也是淋不得的。」
翠山行一怔,不解他此话何意,又想他大约是怕弄湿衣衫,耽误了行程,那人的师妹还在远方苦苦等候,是该加紧脚步才对,便又催促苍早点上路。
又行数日之后,两人抵达怒山,苍带着他走上青翠簇拥的登山小径,鸟语回空,四周云气缭绕,水雾蒙蒙,隐隐传来潺潺水泉之声,颇有些江南韵味,越往上走,云雾更浓,两旁峭壁耸立,山石峥嵘,连绵苍松参天,挺拔巍峨,又是另一番傲然壮丽之景,在通过一座吊桥之后,终于看见了熟悉的匾额。
「此地便是天波浩渺。」
翠山行只见脚底云海奔腾,林木蓊郁,头上那张匾额写了天波浩渺四个大字,门前一棵苍劲古朴的迎客松,随着风微微摇晃,往内一望,依旧是绿海波涛,白雾缥缈,远方一座石造凉亭,坐落于山苍水翠之间。
他不由叹道:「群山逶迤,峭壁耸峙,云雾氤氲,松柏迎客,倒像一幅大气的泼墨山水。」
苍的眼睛微微一亮,「原来先生还懂绘画。」
翠山行摇头道:「仅略知皮毛,即使文人畅逸笔法,也绘不出这活生生的山石云松。」
苍笑道:「那么先生来此,想是不会后悔了,天波浩渺诸多胜景,往后再带你一一游赏。」
翠山行未同意也未反对,转了个话题道:「你上回入桃谷寻草药,就是要解你师妹之毒么?」
苍答道:「是。」
「难道毒伤未能解?」
「解是解了,但她中毒多日,身体虚弱,我要她再多调养几日。」
「她人在何处?」
苍淡淡一笑:「她在琴云阁,先生几日来长途奔波,想必觉得疲累,我先将弦予你,休息之后,再带你过去见她,这样可好?」
苍是此间主人,翠山行自然没有太大意见,点了点头,跟着他往内走。
玄苍阁是苍的起居之所,内部陈设简单素雅,古色古香,地上铺着柔软的枣红色毡毯,檀木制的太师椅及八角桌陈在东侧,案上摆着果盆与茶水,西侧雕花窗下一张红木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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